地咳嗦了幾聲。

玄天赦歎了口氣, 沉聲說道,“委屈你了,阿娘。”

雲妤朝著玄天赦一笑,說道,“無礙的。”

二人便將裝扮好的雲妤往廷龍殿領去,因著這假雲霄宮七拐八繞的叫寒訣和玄天赦兩人都失了方向,除卻記得自己應當往西行去,其餘旁的一概不知。

他們三個人險些在這天宮當中迷了路,倒是後來換了雲妤領路,他們方才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廷龍殿內。

這行路間竟然是已到了正午時分,偌大個太陽曬得玄天赦都有些昏昏沉沉的,進屋便先尋了茶水灌下。

隻一路走來,雲妤的眉間愈發得緊蹙了起來,玄天赦喝完水才得了空問道,“阿娘,是怎的了?”

雲妤砸了咂嘴,細細↙

玄天赦心下一緊, 可還是忍耐住了。

若是忍不住,便是這難過也要一次又一次的往複,更是得不償失。

雲妤終是猛地抽搐了一下, 泄了氣地散在床榻之上。玄天赦連忙上前,便是見她眼神中沒了神采,過分渙散了些。

一時間天際仿佛都失了聲響,玄天赦隻是靜靜地看著表情凝滯的雲妤。許久, 雲妤才是長舒了一口氣,麵容上的紅潤也隨之歸來,她的眼神也愈漸清明了起來。

雲妤看著麵前擔憂的玄天赦, 試探性地喚了一句,“淩兒……?”

玄天赦立馬走上前去, 牽住她的雙手。玄天赦心中自然是波瀾萬千,也認定了雲妤是想起來了。

雲妤四處看了個遍,問道, “這是在哪?我是怎麼了?我頭痛欲裂,卻是什麼都迷迷糊糊地記不住了。”

玄天赦與寒訣對視一眼, 心中皆是疑慮。

他隻得繼續問道,“阿娘, 你可是記得你之前曾在何處,可還對蒼棘幻境有些印象?”

雲妤捂著作痛的頭顱,思索片刻,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蒼棘幻境我是知曉的,那裏的蛇很多。旁的……卻也不太熟識了。”

玄天赦這下算是徹徹底底認清了,從前是雲妤記不得自己當龍神的那數萬年日月,而現在到底是想起自己是何人了,但卻把在蒼棘幻境雲麟對她所做之事、受的苦楚,都拋之腦後了。

寒訣微微偏頭,湊在玄天赦的耳邊說道,“她應當是回憶其那時候,太過於痛苦,所以自己將記憶封存了起來。這倒是更不好辦了,除非自己想要想起來,便是怎麼也回憶不起的。”

玄天赦也是知曉,其實這對雲妤來說是最好不過了。他歎了口氣,說道,“阿娘是一覺睡了四千年,我已經化龍成神了。”

“四千年?!”雲妤瞪大了雙眸,卻是極極驚訝的神色,她連忙下了床,在這殿中踱了幾步,確認自己是不熟悉這裏的,便又問道,“那這裏是?”

“是廷龍殿。”玄天赦說道,“但卻不是仙界的廷龍殿,這四千年來發生的事情太多,我也不知該怎麼同你敘說。”

雲妤愁容滿麵,卻還是沉思片刻,問出了她最關心的事情,“天帝他……是否尋到了那個他心心念念之人。”

這句話問的如同字字泣血一般,說得宛如拿刀子挖了雲妤的心髒一般。

玄天赦感慨萬分,雲妤竟然第一個相問的人還是寒術。這便是她與雲麟最大的不同,她是真真切切一顆心都在寒術身上的,萬般不會利用寒術。

他便是闔了闔眼,頷首說道,“尋到了。”

雲妤本還有期許的一張臉瞬間便垮了下去,她晃悠了兩下,跌坐在椅子上麵,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怎麼會?”

她本就是隨口問詢了一下,卻不想寒術當真已經尋到了那個男人。她等了數萬年,愛了數萬年,還是輸的一無所有。不——她還有麵前自己的孩子,那是她同寒術的結晶。

“淩兒……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