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旁人未曾提過,那應許是雲妤並沒有什麼身體上的變化,她依舊是向著往常一般。隻是玄天赦還是有些疑惑於雲麟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他是怎麼誕生的,心底似乎有人告訴他,這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事情。

況且還有洮封神君那段時日經常出去,便是也叫玄天赦心中疑慮,隻覺得雲麟跟洮封神君與天道更脫不開幹係。他與寒訣對視一眼,皆是在對方眼眸中看到了些許奇怪的神色。

景白真君想了想,又說道,“說起身體有恙,倒是再生下寒淩神君您之後,龍神似乎才虛弱了不少。”

“怎麼回事?”玄天赦皺著眉頭,忙問道。即便是他表現的自己不甚在意,他心中還是留了一塊空地給雲妤的。

但那個雲妤,隻是他的生身母親罷了。

即便是玄天赦恨過雲妤,也怨過雲妤,但總歸那是給予他生命的母親。即便是在作為寒淩的時候,他根本不想被生下;可是現在他想過了,如果不是雲妤,他又怎麼可能同寒訣這般齊心。

景白真君說道,“那時候我剛剛完成在凡間的使命,回到天界複命,讓寒術體會了愛別離與求不得,便撞上了龍神娘娘。除卻天道與洮封神君,旁人是不知曉我曾陪同寒術曆劫過的,故而龍神也未曾對我多留一個心眼。”

“但是我瞧見她的時候,她的身子骨也很虛弱了。我猜想過,也與洮封神君議論過,便是因著天人不可通一事,即便那是寒術的輪回轉世,照樣肉身也是個凡人。所以龍神為了能生下寒淩神君,是投了許多心血修為在裏麵的。”

玄天赦感慨一句,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他當真覺得雲妤不值當為了一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而做到這種損害自身的力度,也許是因為她想要生下這個孩子,才讓雲麟有機可乘,替代了她而去。

玄天赦垂下眼眸,替他這個生身母親所不值;又是想起雲妤曾經在他小的時候,對他的溫柔與慈愛,更是心中難受極了。

景白真君已是沒有什麼旁的話語能告知寒訣與玄天赦了,告辭的時候,寒訣還讓他捎上了那盤果子去。

見景白真君走後,玄天赦也是歎了口氣,說道,“我很心疼她。”

“有些事情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也怨不得別人。”寒訣笑著摸了摸玄天赦的發絲,又道,“但是寒術也太過於冷情了,相比之下雲妤的容貌可是比景白真君牆上千倍百倍,可他還是愛上了景白真君,而非雲妤。”

玄天赦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點點頭,說道,“那也無法,感情的事情,總歸勉強不來的。”

寒訣勾著唇角仔細地看著玄天赦,“好在我從未勉強過,就有了你。”

玄天赦被他突如其來的情話又臊了個大紅臉,忙說道,“可別說笑了。不過方才景白真君所說之事,我也察覺到了異樣,也許就是因著雲妤的修為神力下降,才能讓雲麟鑽了空子。”

寒訣頷首。

玄天赦又說道,“我總覺得此事我們還是應當去蒼棘幻境瞧一瞧,也許有什麼端倪留給我們也不一定。而且,雲妤隻是失蹤……她興許,還活在這世間。”

他眼神閃爍了幾下,卻是最終停留在了腳下的青石磚塊上麵。

他也知曉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卻從不願提及此事,隻當雲妤根本就是在某處等著他這個兒子,前來劈山救母呢。

寒訣也明了玄天赦心中所思所想,剛想要說便是下去看一看也是好的,就見到遠處有人走來,向他們行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