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訣瞧著玄天赦這動作,便是會心一笑。他家小主子現在就是將他當做了避風塘一般,這樣也好,是他最最樂意看到的場景。

雲麟卻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本想著先行擊破玄天赦這個最薄弱的節點,從而再找個理由搪塞過去,這事情便能掀過去了。但他卻未曾想到玄天赦竟然這般給臉不要臉,竟是生生當他說話如同耳旁風。

寒訣自然是瞧得出來雲麟表情的變化,麵容的抽搐,連忙笑道,“您竟是這麼多年來,忘卻了自己究竟是誰嗎?”

雲麟一不能承認自己是誰,二更不能貿然對寒訣與玄天赦下手。竟然是一時間處於一種騎虎難下的境界裏,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思來想去許久,雲麟才從牙齒縫中間擠出一句,說道,“赦兒,既然你不希望佛塵留在廷龍殿伺候你,我便將她領走罷了。省的在你眼前轉悠,吵著你與獸神的安眠。”

玄天赦嗤笑一聲,這雲麟卻是打自己的主意不成,想要拘個人質在自己身邊了。他忙笑道,“倒也不必,佛塵姐姐畢竟伺候我多年,我也是有些話要同她敘的。待敘舊完畢,我自然會送她下界的,您也不必擔憂。”

雲麟碰了個硬釘子,卻是皮笑肉不笑地推了佛塵過去。

寒訣施法攔住了佛塵傾倒的方向,讓她不至於一股腦地栽在地上。

佛塵感恩地看了一眼寒訣與玄天赦,卻是害怕極了背對著的雲麟。

雲麟一拂衣袖,便是快步離開了廷龍殿。他不敢與寒訣硬碰硬,卻也因著身份被察覺而不得不對寒訣與玄天赦處之而後快。他隻當二人的舉動,是將他放虎歸山。

見雲麟遠去,佛塵才鬆了一口氣,踉蹌地跌坐在了地上。她手心中竟然是被全是汗水,整個人像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玄天赦剛想去扶起他,便是叫寒訣搶了先。寒訣不吝法力,捏了一隻虛無縹緲的手,將佛塵攙扶了起來。

佛塵撣了撣自己的衣裙,對二人作了揖禮,說道,“多謝兩位神君。”

玄天赦領著佛塵進了裏屋,看著寒訣那怏怏不樂的一張臉,便是打心底裏想要笑話他一番。從前白凜的醋他不吃,孟汲的醋他更是挨不著,怎得偏生就對佛塵這個女孩子打翻了醋瓶呢?

酸澀的氣味兒一直在玄天赦周遭盤旋著,讓他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可他笑歸笑,卻是不搭理寒訣,隻對著佛塵問道,“佛塵姐姐怎得上界來了?你是知曉這天道律令的,哪裏有仙人到天界來一事。這天界之上所有人,便都是從一出生就是有神格的,你這般,便是將自己安危置之度外了。”

佛塵抿了抿嘴,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顏色的鈴鐺來。她本是想要直接遞給玄天赦的,卻是撞見寒訣目光的一瞬,打了個寒戰,將鈴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麵。

玄天赦拾起那鈴鐺,卻是依稀記憶中的模樣。那時候便是佛塵給了他這個鈴鐺,讓他在危險時刻搖響,卻未曾想到到最後,還是沒能救得了他。

他歎了口氣,說道,“當年我在仙界之時,沒有一絲征兆便跳了誅仙台,之前也未曾同你將那時候高密之事的疙瘩解開,你心中也是難過的吧?”

佛塵搖搖頭,忍著眼淚說道,“神君,是我害了你。若非當時我被婉晴所蒙蔽,也不會陷入他們設下的陷阱,眼睜睜地瞧著您受辱而不能幫得上一點忙。”

說罷,那眼淚便滴落了下來。玄天赦見不得這場景,卻是想向著寒訣尋塊帕子,便是一扭頭就看見寒訣雙手抱在胸`前,挑眉看了他一眼。

玄天赦隻得無奈地說道,“寒訣、寒帝、小蛇兒,便是用你一方帕子可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