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被玄天赦打趣說著,從前寒訣是高攀了他這個神君,而現在自己卻是真真正正地爬上了高攀的頂點,竟是將上古獸神收入了自己的囊中。

寒訣立馬反駁道,“可不是收入囊中,那是擱在了心底。如今我方才知曉,原來我的阿赦對著我的愛意,並不比我少呢。”

玄天赦斜他一眼,卻是悄悄有緋紅爬上了臉頰。他輕咳了一聲,才說道,“你就平白多了這麼一張嘴,實在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雲妤與洮封神君早便離開了這方被擬了與玄天赦在仙界居所同樣的名諱,喚作廷龍殿的宮殿。

其實玄天赦對那段記憶並無任何回憶與留念,但雲妤既然給他這宮殿擬了名字,便也就隨口應下了。

“這廷龍殿,當真不是什麼好名字。”玄天赦搖搖頭,說道,“我怎麼覺得龍神隻是為了要拿這名字,叫我莫要忘卻了從前的事情才好。”

寒訣撐著腦袋又倚在美人榻上,那宮殿雖然取了廷龍殿的名諱,但卻是按照屠仙宗收拾出來。寒訣向來最喜歡他那個美人榻,日日都要窩在上麵與玄天赦閑話。

玄天赦坐在桌前,不自覺地敲了兩下麵前的桌子,又說道,“我總覺得龍神的意圖太過明顯,你可是察覺到了?”

寒訣哼了一聲,說道,“當然。她那個目光在寒術被押解走後,當真是掩蓋都不屑於掩蓋了,又怎會看不出來。她這想要自己做天帝的意圖,可當真是寫在臉上了。”

玄天赦卻是搖了搖頭,“當真是想不通,不過天帝非要是龍方可為,現下天帝不在了,這九重天上的龍,便隻剩下我們二人了。”

寒訣捋了捋自己的發絲,輕輕拍了拍額角,說道,“怪不得。”

玄天赦忙問道,“怪不得什麼?”

寒訣說道,“我說怪不得當時她要讓我代替你上界來受罰,又非要提你上來救我了。”

玄天赦皺皺眉頭,卻是未曾思慮片刻,就明了了寒訣的意思。他的瞳孔緊縮,卻是驚異非常的模樣,說道,“原是她本就想接著斬龍台不能動非龍一事攀扯下寒術,又讓我在寒術的盛怒之下屍骨無存。如此一般,她便是這九重天上唯一的龍了。”

他說著說著卻是察覺到不對味兒來了,眉間鎖成個“川”字,隻扭著頭看著寒訣,說道,“當真是如此,隻是你上古獸神的身份打亂了她的計劃,讓她不得不選擇現下停手。”

寒訣朝他攤攤手,說道,“我也不知曉她緣何能對親生兒子這麼狠心。況且,她曾癡戀天帝數萬年,又怎麼會在這一朝一夕就把愛戀拋下,全然隻想著帝位?”

玄天赦歎了口氣,這也是他想不通的一件事情。他依稀記得之前寒術曾在雲妤麵前說過些什麼,但偏偏當時他一顆心全然撲在寒訣身上,腦中混沌極了,什麼都未曾聽見記住。

他有些喪氣地落了肩,隻得說道,“平日裏我這記憶還行,可現下卻偏偏最重要的事情想不起來了。”

寒訣笑道,“畢竟我家小主子一顆心都在我身上,哪裏顧得了那麼多。不過你提及此事,我倒是有些想法。”

玄天赦問道,“什麼想法?”

“方才我雖是沒了氣息,更動彈不得,但其實我的思緒還是在的。”寒訣說道,“我如同與天道比肩一般,瞧著這斬龍台上發生的鬧劇,更是聽見瞧見了寒術與雲妤之間的事情。”

“雖是有些亂糟糟,可我卻能憶起當時雲妤說著她從未見過如此宏大的天譴,可寒術卻反駁了她一句,說——”

“說什麼?”玄天赦眼眸亮了亮,他便是也對那個時候有印象,隻是依稀聽了兩耳朵,便是全然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