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今日在斬龍台上對我下手,現下卻是明白了。”

玄天赦忙問道,“明白什麼了?”

寒訣如睥睨天下一般地瞧著與他二人正對麵的天帝、龍神、洮封神君三人,輕蔑的眼神橫掃過他們。半晌,他才繼續說道,“明白我若想成神,恢複我本來的身份,是要度死劫的。”

玄天赦瞬間便已明了,他化龍成神的契機便是度了情劫,可換到寒訣這般上古神族身上,便是唯有死劫才能有回旋餘地。

天道是早便設計好了,今日就要恢複寒訣的身份地位。許是因著它早便對天帝的所作所為有了芥蒂,也許是早在數萬年前便定好了今日的日子。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在給寒訣鋪路罷了,為的便隻有必須得讓他在今時今刻恢複了他的上古獸神身份。

寒訣看著玄天赦眉頭皺起,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深↘

景白真君朝洮封神君行了禮,便用鐐銬鎖住了寒術。他未曾說話,隻由著寒術一直盯著他。

寒術看了許久, 隻慘然一笑,說道,“天道當真耍的我好生可憐,它便是眼睜睜地瞧著我像個傻子一樣, 尋了你數千年,卻不曾告知,原是你就在這九重天上。”

景白沉默許久, 隻抿了抿唇,還是開了口, “我們選擇不了自己的命途的,寒術……陛下還是不必太過強求於此。”

他的聲線很是清澈,就如同他的麵容與眼眸一般, 如同一汪澄澈的泉水,一眼便望盡了底。可偏偏就是這樣清甜的泉水, 最為致命,他像是有魔咒一般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寒術便是如此, 深諳其害。

他終是垂下的那顆一直高傲揚著的頭,任由景白牽著鐐銬牽著他,向著虛渺宮去。

這六界之大,又有誰人能逃脫天道的製裁呢?寒術明白,他瞧別人如螻蟻之時,天道也將他視為了螻螘。他們便都隻是天道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可若是這顆棋子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便就會成為棄子罷了。

即便他本是天帝,他是與這新神天界同時誕生的,照樣也是任由天道捏圓捏扁罷了。天道既然能將他送上這至高無上的寶座,也能由著一件小之又小的事情,將他拖下來。

見寒術被景白帶走,雲妤的麵容上也多了幾分莫名的興奮。突如其來出現的興奮,卻是在這個場景中顯得過分古怪了些。

哪裏有自己苦戀數萬年之人,落得如此下場之時,麵容上浮現的表情,卻是大仇得報的模樣。

玄天赦瞥了她一眼,那種怪異感又湧上了心頭。雲妤癡戀寒術數萬年,怎的這愛戀從眼中流逝轉成恨意與快意,如此容易。

想及此,他不禁捏了下寒訣的手。寒訣便側著頭,低聲問道,“怎麼了?我的小主子。”

玄天赦沒說話,便隻是朝著雲妤的方向努努嘴。寒訣對著他挑了挑眉,也是心領神會的模樣。

兩個人的默契從來不必用言語來形容,便是幾個動作表情,就能讓他們領會對方的意圖。

見寒術早便被押解遠去,玄天赦便是瞧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寒訣,向著洮封神君問道,“神君,如今這般可是如何為好?”

寒訣無事,他自然心中鬱結打開,便是臉上笑意都真心實意了起來。他是當真憂慮著這天界的事由,雖是不大關他的事情,他對這個親生父親也是隻有恨沒有愛,但也是當真覺得國不可一日無君。這般情境下,若是沒有一個主持大局之人,天界恐有大亂。

玄天赦瞧見雲妤聽聞此話眼中一亮,瞬間便如同茅塞頓開一般,終是明了了雲妤到底是想要什麼。

但洮封神君卻是未曾接下玄天赦的話茬,隻說道,“天道自有安排。”

天道對這事兒便是有自有安排的,但是對寒訣與玄天赦二人在天界合該去住在什麼宮中,卻是沒有一點頭緒。

挑揀了半天,玄天赦才從九重天那萬千閑置宮殿裏麵挑出了一個還算僻靜的。

至少離著雲妤的雲霄宮遠之又遠,這便是極好的了。

現下寒訣的法力已是淩駕於這九重天上所有神君。上古神族,便是生來就帶著常人不可比擬的法力,他們的修為遠遠超出現下之人的想象。

在封印寒訣神格神識的同時,也便封存了他所有與生俱來的法力,唯有死劫過後,才能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