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已經弄丟了師父,現在夢兒也不見了……”白凜輕輕闔上雙眼,睫毛微微顫唞,從中間落下一行清淚,“如果我不是一個廢人,我也可以去找師父,也可以陪著夢兒下山。都怪我……”

“白凜!”玄天赦俯身下去,雙手撐在輪椅的扶手上,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這不是你的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那若是如此,我更恨你失去雙腿的時候,我不在四象門中。是我護不住你!”

白凜搖搖頭,撇過臉不願再看玄天赦。

玄天赦直起身來,無奈地歎了口氣,“白凜,這些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甚至你才是受害者。張師叔失蹤的時候,連他的魂燈也一起丟了,我倒是認為是他自行出走,他肯定有著自己的原因。夢兒更是,下山是她自己選的,把魂燈交給你更是她自己選的。”

“路都是他們自己選的,又幹卿何事?”玄天赦語氣中帶著三分的無可奈何,更有七分的恨鐵不成鋼,“怪不得這信是寄給我而非你。若是你拿到了信,你怕是連最基本的思索都沒了,直直衝著屠仙宗去了吧!”

“是,但是……”

玄天赦打斷了他想繼續解釋下去的話語,懊惱地說,“沒有但是。師兄,對不起,我真是不是故意要說這些戳你的心窩子的話,隻是一時間慌不擇言,對不起。”

“沒關係。”白凜勉強地笑了笑,“謝謝你阿赦。我知道的,你是為了我好。”

“那就好,不會再做蠢事了吧,師兄。”玄天赦看他笑了,也把心沉回了肚子裏。他這個師兄哪裏都好,就是容易杞人憂天,把所有的錯事都歸根究底到自己身上。

“但是阿赦,”白凜仰起頭,定定地看著玄天赦,眼神中充滿了堅毅,“你明白嗎?師父也好,夢兒也好,你也罷,你們都是我最愛的親人。如果我為了自己的一條賤命,就放棄救他們的機會,我還配生而為人嗎?況且,我使用神甲功,頂多耗費一些功力,又不會真的要了我的命,是不是?這百年來,我每日都困在這小木屋裏修煉,功力早漲於往日,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是了,白凜說他是他的親人。

他從前沒有覺得,隻是覺得師兄看自己可憐,從小孤苦無依多加照顧罷了。卻沒想到,他竟將自己與白夢張仲琰視為同等重要之人。自己何德何能配得上“親人”二字?白夢是他相依相偎的親妹妹,而張仲琰也是為了撫養他兄妹二字嘔心瀝血。而自己呢?從未予他過任何,卻可以得他如此相待。

玄天赦驀地笑了起來,眼角眉梢都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