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自去求的聖旨,自然會在皇上眼裏落下一個極中意沈悸北的印象, 九皇子推了安定郡主喜愛的夫君下水,安定郡主心裏怎能不氣?她一氣,便難保清河王不氣,這才是重點!

“知道了。”

蕭娓安應了聲,與華陽齊齊起身去禦書房,此時應是皇上在禦書房辦公的時候。

“皇上,安定郡主到了。”華陽雖然也在,但她並沒有要進去見父皇的意思。

皇上是多情的皇族,雖對她極為寵愛,卻屢屢讓皇後傷心,導致她對皇上的感情也十分複雜。

便幹脆讓太監別說她在了。

裏麵皇上本來還在批改奏折,一聽安定郡主的名兒,立馬放下了手中的紫毫毛筆,拉了拉衣服袖子,對著那大太監說,“讓郡主進來。”

大太監領命出來請蕭娓安,點頭哈腰的模樣極是巴結奉承。

“娓安見過皇伯父。”

蕭娓安學著見皇上時的禮儀並腿彎腰。

“娓安來了啊。”

皇上年紀不小了,依稀能從那張老臉上看出年輕時的俊朗,此時坐在龍椅上麵向著她,兩手置於桌案,自有一股氣勢。

“是。”

蕭娓安回了,緊接著皇上又叫她到旁邊坐下,她依言坐著,模樣冷淡從容。

“今兒,小九去你們府上了?”皇上一手端起茶杯用蓋子扇了扇。

“是的,皇伯父。”

“嘶”

皇上將剛喝了一口的茶杯重重放下,對著門口那群太監喊著,“錢德忠,給朕滾進來!”

錢德忠仿佛一直守在門口,聽了皇上喊他立馬連滾帶爬的進來,“奴才在,奴才在。”

“茶是怎麼沏的!伺候朕這麼多年連茶都不會沏嗎?!”

說著,皇上將手中茶杯砸了出去。

錢德忠被茶杯砸中,也不敢喊疼叫冤,隻能點頭哈腰渾身顫唞做出十分害怕的樣子,將地上的茶杯拾起來退出去。

等他出去了,皇上又對著蕭娓安笑的十分慈祥,語氣帶了點抱怨,“這錢德忠也是越來越沒用了,竟連朕喝茶要個幾成熱都不知道,莫不是覺得朕老了就好糊弄了?真是該罰!”

蕭娓安斂起多餘的情緒,心裏多了分警惕,麵上卻溫和回道,“錢公公平素也事務繁忙,偶爾疏忽一下也是有的。”

見她幫著錢德忠,皇上又冷嗬一聲,“他忙什麼忙,天天就知道偷懶。”

蕭娓安但笑不語。

兩人沉默會兒,皇上拿起了奏折,又像是想起來似的問,“沈愛卿的身體,可還好?”

“回皇伯父,夫君身體一切都好。”

“那就好,不然朕可饒不了小九,也不知道小九在上書房都學了些什麼,竟敢隨意傷人!簡直是不把朕放在眼裏。”

蕭娓安即便低著頭,也能感覺到上方的皇上在看著她,她不說話,皇上又接著說。

“你跟華陽與小九關係也親近,下次一定要好好教教他,可不能讓他變成個紈絝皇子啊。”

他說話間帶著爽朗的笑意,仿佛是開著玩笑,蕭娓安卻更謹慎了些,皇伯父在試探她!

對此,蕭娓安抿了抿唇,手指無意識的敲擊椅子的扶手。

“這個自然,若有需要,娓安定會好好教九皇子,不至讓他成為一個紈絝。”話裏並沒有明顯的偏愛或者親近。

她這話一出,頭頂那刺人的目光終於不見了,對方像是極放鬆的背靠上龍椅後背。

“那就好,朕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娓安也該回去了,記得代朕去看看你父王,你昨兒又告了病假。”

“娓安知道,那娓安便先告退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