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院中的石凳,沈悸北就坐在她旁邊,把玩著她衣服上掛著的飾品。

九皇子自進了院子後一直很安靜,有時候拿眼睛去看蕭娓安,有時候又會拿眼睛去看沈悸北,白嫩小臉糾結成一團,可愛的緊。

“咳咳。”

蕭娓安咳了一聲,九皇子抬頭去看她,眼睛水汪汪的,裏麵全是依賴無措,從未跟人道過歉的小皇子,並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偏他也不說點什麼打破一下僵局,隻拿眼睛去看蕭娓安,那眼神,與沈悸北平日裏可憐兮兮的樣子也一般無二,蕭娓安最受不了被人這樣看著了,若不然也不會屢次對沈悸北心軟。

“夫君。”她拿手去點了點沈悸北。

沈悸北茫然抬頭,手裏還抓著她腰間的掛飾。

“小九是來找你的。”

蕭娓安解釋道。

沈悸北這才看向九皇子,眼裏那一分不喜被掩飾的很好,“九皇子尋微臣有事?”

即是皇子,那也勉勉強強算君了,他口稱臣也沒有錯。

“哼。”

九皇子本還無措於不知怎麼開口,眼下見他說話了,又傲嬌不高興起來,對著他哼了一聲。

模樣孩子氣極了。

“小九。”

那邊威脅的低音響起。

九皇子一頓,隨即氣呼呼的轉頭,“那個,上次不小心把你推進水裏的事情,對不起了。”

沈悸北看著他,眼眸清澈見底,仿佛真的隻是好奇,於是問他,“真的隻是不小心嗎?”

九皇子嫩臉一僵,惱羞成怒似的,“自然是不小心,你可別給本皇子潑髒水!”

說著,他看向蕭娓安,那嫩呼呼的臉蛋,水汪汪的大眼睛,無不在訴說委屈。

沈悸北抿抿唇,也看向蕭娓安,隻是他什麼都不說,周身氣質就無端顯得有些蒼涼。

蕭娓安無奈看著他們倆,他們此時就像是鬥氣的小孩,來尋求她這唯一長輩的幫助。

若依她往日性子,小九冰雪可愛素來得她心與她關係甚好,她該向著小九的,然昨日才跟那人和好了,今天又怎麼能就不向著他了呢。

因此蕭娓安隻喝著手中清茶,點了點九皇子的額頭,“你莫要胡鬧,皇伯父是讓你來和夫君道歉的,怎麼又扯別處去了?”

她想著轉移話題,小九自幼聰明伶俐極得她心意,想必是能明白的。

然而,自幼聰明伶俐的人今天非要裝傻,“我已經同他道歉了!他還汙蔑我!小九太慘了,昨天被父皇下了聖旨罵,今兒又被人麵對麵的汙蔑,真是地裏的小白菜,一點兒沒人疼的。”

他說的自己十分委屈的樣子,還要抬頭去看蕭娓安一眼。

結果,蕭娓安的表情他沒看到,倒是看到了沈悸北嘴角勾起的一抹嗤笑,人差點被氣裂。

“小九,你這話說的不對!”

蕭娓安聲音突然嚴厲起來。

她是知道的,小九就是故意推人下水的,雖不是故意害沈悸北病重,但到底推人是有意的,如今這樣說,不過是仗著自己會顧忌他的名聲,不把真相往外說,企圖理直氣壯的欺負人一頓罷了。

九皇子見蕭娓安有些生氣,瞳孔一縮,乖乖的住了嘴,不再說什麼人家汙蔑他的鬼話,坐在那委委屈屈的說,“好嘛,我知道了。”

他並非不知自己之錯,也並非一點都不愧疚。

隻是到底沈悸北人沒事,加之他又因為那件事被堂姐罰完了父皇罰,每個罰他的時候都可凶了,那一點愧疚早磨平了。

“好好說話,再來一次。”

三人坐在一起又過了會兒,蕭娓安說。

當時發生那事時她對沈悸北已經有些厭了,隻是進宮罰了小九,還讓他跟沈悸北道歉,後來兩人一直沒機會碰上,那道歉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