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兄。”沈嘉主動喚他,當街攔住了知府大人的馬車。
黎元裴掀起車簾一看,大吃一驚,“沈兄!”
沈嘉朝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好久不見了。”
“沈兄快上車來。”黎元裴打開車門,親手扶他進來。二人坐定後,彼此相看,含淚不語。-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黎兄,這次回京可是有件大好事等著你呢,哭什麼?”沈嘉調侃了一句,打破車內沉悶的氣氛。
黎元裴擦擦淚,感慨道:“我沒想到你會來城門口等我,如今你可是堂堂首輔……”
“別別別,可別這麼說,都生分了。”沈嘉不滿的打斷了他的話,“黎兄啊,無論過去多少年,我們的身份發生了怎樣的變化,我永遠記得咱倆在六科共事的情分。”
那時候二人都是小小科官,沈嘉剛入京,人生地不熟的,全靠黎元裴好心的提點。此等恩情,無以為報。
“沈兄啊,雖然我身在陝西,可沒少聽你在京城的故事呢。”黎元裴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八卦之心蠢蠢欲動,“聽說你和陛下……你們兩個……那個了?”
黎元裴說著,還伸出手用兩拇指相互頂一頂,臉上露出色色的表情。
沈嘉咳嗽一聲,不自然的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沈兄,你膽子真夠大的,當年我都沒看出來。”黎元裴又問道,“是從什麼時候……”
“大概是……清嘉三年吧。”沈嘉含糊道。
“居然這麼早,沈兄你瞞得我好苦啊。”黎元裴作勢錘了他一拳,“那年聽說了陛下和你的事情後,我嚇了一跳,完全不敢相信。後來你和陛下都沒有否認,韓兄又離開了內閣……”
提及韓昌,沈嘉臉色一暗,嚇得黎大人也不敢繼續說話了。
誰都知道,當年韓昌是被沈嘉逼走的。
“我……對不起韓兄,不知道他在家鄉過的可好?”
“挺好的。”黎大人安慰道,“如今他在家裏讀書寫字,含飴弄孫。偶爾和我通幾封信,聊聊風流之事。”
沈嘉聽後便放寬心了,笑道:“韓兄依舊如此風流,不知又納了幾房小妾。”
“哎,畢竟老了,哪來的精力啊。”黎大人也笑道,“況且孫子都有好幾個了,哪有空納小妾啊。”
說話間,車子快到了宮門口。沈嘉看向窗外,想起那年他從杭州回來時,韓兄和黎兄還叫他一起喝酒,替他接風洗塵。
可如今,三人已少了一人了。
馬車在宮門口前停了下來,沈嘉帶著黎大人領了牙牌。再次踏在紫禁城的地磚上,黎元裴看到闊別已久的紅牆金瓦,感歎時光匆匆,轉瞬即逝。
沈嘉在前麵邊走邊說道:“黎兄若暫無落腳的地方,可以來我家小住。等明日早朝後,陛下會下旨召見。到時候,就定了。”
“定了?”黎大人一頭霧水,定什麼了。
可是沈嘉隻笑了笑,不透一絲絲口風。
黎大人見問不出什麼,隻好轉話題道:“陛下現在開始上早朝了?”
要知道,清嘉帝可是多年不朝,尤其是在冬天的時候。
沈嘉點點頭,“自陛下病愈後,恢複了每日的早朝,無法再像之前一般躲懶了。”
“也就你敢說陛下躲懶。”黎大人笑道,“這次召見,有多少人?”
“十幾個,都是今次外察上等之人。”沈嘉拱手道,“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