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了,所以……”
輔導員明白了,“是這樣嗎?”他問呂國綱和張維。
呂國綱馬上說:“對,就是這樣。”
輔導員又轉向池揚,“以後什麼事情要問清楚了再說。不能什麼問題都依靠打架來解決,知道了嗎?”
池揚瞟了王書達一眼,王書達不敢看他,他微微點了個頭。
輔導員鬆了口氣,“行吧,以後注意。念你們是初犯,就在咱們班級內部解決了,不上報給學院。”他說,“不然肯定要給你們處分。”
呂國綱立刻諂媚地說,“謝謝輔導員,我們以後肯定會好好相處的……”
池揚漠然地轉身,走出了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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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絢今天沒有早課。
他早上起來的時候總覺得右耳有些不舒服,他用手摸了摸,發現有點硬。
他走到鏡子麵前一看,右耳耳洞的位置不知什麼時候紅腫了起來,像是發炎了。
很奇怪,已經打了快半年了,怎麼會突然發炎了。江絢想著,伸手想把耳釘摘下來,沒想到它和傷口粘在了一起,很難取下來。
江絢耐心有限,試了幾下發現取不下來,便用力一拉,耳朵頓時一陣入骨的痛,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再一看鏡子,耳洞正往外淌著血。
他看著那血,心突然一動。
好像有什麼事。
他找了一塊酒精棉按在耳洞上。
然後他坐在了電腦麵前,他記得明天是池揚的生日。這裏的時間比n市晚一天,那麼差不多就是在n市的幾小時後。
言辭並不是江絢所長,但是池揚不一樣。所以他想給池揚寫一封信,然後在他生日那天發給他。他已經寫了好多天了,每天寫一段,今天該寫最後的結尾了。
十八歲啊。
江絢想著,輕輕笑了笑。
他把手放在鍵盤上,可耳洞的血竟然還沒有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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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揚徹底病倒了。
他把自己關在漆黑的床簾裏,整整兩天,除了麻木地去廁所之外,就在被子裏一動不動。
連江絢的消息都沒有辦法回複了。
第二天深夜,他從床上坐起來,到床下找了一張紙,拿著筆走到陽台,想寫些什麼,他總得留下些什麼,他想。
直到冷風把他整個人吹透,把他的手吹僵,他拿起紙來一看,寫了滿頁的絢字。
他手一鬆,紙張就被風吹進了漫長的黑夜。
這樣也好。
他回到寢室,從抽屜裏找出一把刀。
想了想,他又慢慢蹲下來,從角落裏把他那一包藥拿了出來。
他從衣櫃裏找了一身暖和的衣服,然後安靜地把它換好,緊接著打開門走了出去。
走到宿舍樓下,他才發現下雪了。
準確地說,應該已經下了好幾天了,樓下草坪有一層厚厚的積雪。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繼續往前走,心境從未有過的平和。
宿管阿姨不在,他輕而易舉地出了門。超市的燈還亮著,他走進去,買了一瓶水。
路過放方便麵的貨架時,他停了下來,又買了一盒方便麵。
結賬的阿姨笑著對他說,“同學,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能進寢室嗎?”
池揚根本沒聽見她說什麼,微笑地對說了句,“是啊。”
學校裏的燈很昏暗,池揚沿著一條小路慢慢走著,他不著急,現在才淩晨三點。雪也不疾不徐地落在他頭頂,落在他身邊。
他覺得自己好像一直走在這樣的路上。
學校正在修幾座新教學樓,同時也有幾座過於老舊的教學樓被廢棄。
池揚走進廢棄的教學樓,找了個角落坐下,把方便麵的包裝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