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敏[gǎn]地察覺到什麼。“是麼?那我父親找了你之後,你為什麼要投資星火娛樂?如果你什麼都知道,你該知道你的錢都會打水漂。”

“我又沒投太多錢。用這點錢作為誘餌釣魚,劃算。我會保留所有證據的。到時候率領一眾小股東起訴星火娛樂的人,一定是我。當然……”

吳俊笑,“我會找到證據。到時候入獄的一定是周良,不是彭永昌。”

等等……彭永昌為什麼找吳俊?

吳俊為什麼投資?!

吳俊為什麼幫彭永昌?

席南手心出了一層薄汗。“你是……不對,你的親戚,或者你的父親,是不是當年和彭永昌合夥害了周良一家的人?”

“嘖……這麼敏銳……”吳俊麵帶讚賞地看向席南,“和聰明人說話,真是簡單。你是彭永昌的兒子,你會站在我們這邊,對不對?”

“你想做什麼?”席南問他。

吳俊歎口氣。“我的父親雖然已經死了——”

聽到這裏,席南一凜。周良一直想查的那“第三人”,竟然是吳俊的父親,而且他竟然已經死了。

吳俊繼續道:“但我要維護他的名譽啊。周良搞死彭永昌之後,就要搞臭我父親的名聲了。我不能做不孝子啊。至於你,也不能看著你父親涼吧?”

“你希望我做什麼?”席南問他。

吳俊拿出一個U盤晃了晃。“我已經掌握了一部分證據,包括周良表妹劉雨晴入股的大小公司,以及實際屬於劉雨晴的那家服裝廠,跟周良方談判唱雙簧的錄像等等。我們靜靜等著周良完成他的計劃,到時候擺出證據,把真正的主謀指向他就是了。他會以和他父親同樣的罪名入獄。當然——”

“決定性作用的證據還差一些。我帶你回去後,周良肯定會找你。你跟他周旋,在精神上折磨他,吸引掉他的所有注意力,給我們趁虛而入找到關鍵證據的機會。萬一你不小心再被他帶走,請你相信,我一定會跟今天一樣帶你走的。當然,那個時候我們還可以將計就計,你告訴他不想再來這鳥不拉屎的海島,而是待在帝都。這樣一來,你可以打入敵人內部幫我們找證據。”

吳俊說完這話,機艙突然一陣劇晃蕩,席南捧著的水都灑了自己一身。

飛機重新穩定後,吳俊拿了紙巾要幫他擦。

席南搶過了紙巾,自己擦起衣襟。

白色的襯衫染了水變得半透明,浮現出周良那夜縱.欲留下的痕跡。

吳俊看到了,眼眶一縮。

可這些席南都沒注意到,他的頭腦因為剛才的劇烈顛簸而變得有些眩暈。

然後一些他遺忘了很久的記憶突然無比清晰地出現他腦中。

那是祝冠宇把鴉九劍遞給自己,說:“我要你殺了薛莊。”

再到鬼玄手裏捧著無雙。“取走‘無雙’,回到七月身邊,趁機把這個插入他的心口,你能夠借他的力量反過來殺了他。”

現在,是吳俊拿著U盤,讓自己把周良送入監獄。

祝冠宇、鬼玄、吳俊,三張麵孔漸漸重疊。

自己與薛莊、還有七月相處的點點滴滴也慢慢在腦海中浮現。

席南腦子一片混沌,麵色發白,額頭出汗,再到胃裏的翻江倒海。

“你怎麼了?暈機?忍忍,快到了。”吳俊拿過一個嘔吐袋遞給席南。

席南打開袋子,一下子吐得昏天暗地。

等他胃裏清空,情緒總算稍微平複了一些。

可是想起了太多事情的他,隻覺得心髒牽引著每寸肌膚都在疼。他難受得厲害。

吳俊瞧他一眼,對駕駛員說到:“一會兒先把他送到X醫院。”

飛機上還有一個人,看樣子是吳俊的助理。吳俊再對他說:“下了直升飛機,幫我們改簽一下機票。等他好了我們再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