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立刻跪了下來。那一刻,他肝膽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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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盯了席南很久很久,然後一把抱起他。
七月張開嘴,似乎想發出一聲哀嚎,可是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哀慟至深,他似乎驟然失去了聲音。
“義父,怎麼會這樣?你醒醒……醒醒……”
很久以後,七月的聲音才恢複了些許。他捧起席南的頭,徑直吻上他的唇,他輕輕咬著他的唇,聲音極度沙啞。“你醒過來,打我罵我都好。你……你醒過來……你醒來看看我,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
可七月再也聽不到任何回答。
人橋之下,異魔們不知發生了何事,麵麵相覷,議論紛紛。
常雀也不料,席南的屍體竟會出現在人橋上,當下也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對七月勸誡。“世子,大典尚未舉行完畢,您——”
“滾——!”七月拂袖,常雀立刻被他打得從人橋上狠狠摔落在地。
常雀挨這一下,已然受了重傷。他吐了一大口血,勉強半坐起來,就遠遠看到七月回眸看了自己。
常雀從未看過七月有過這般可怕的眼神。那眼神冷到了極致,恨到了極致,也痛苦到了極致。
常雀一下子低下了頭,竟不敢直視這樣的目光。
最後七月並未完成加冕大典,而是抱起席南,兀自回到了山頂木屋。
七月去到床上,就那麼抱著席南的入睡。
注意到席南即使是死了,還緊握著雙拳。
七月輕輕掰開他的拳頭,道:“義父,放鬆,別怕。是我。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對不起。”
似乎屍體真的還有意識一般,在七月輕拍著他的肩膀,不斷說了許久安慰的話之後,席南緊握的雙手這才鬆開。
這個時候,七月注意到他一隻手裏握著一張紙,而另一隻手裏握著的則是耳磁石。
七月的手又抖起來。“你是有話要對我說,才把手握得這樣緊嗎?都是……都是為了我嗎?”
說到這裏,七月忽而笑了。“義父你看,你心裏有我,死前都這麼護著我。你就是嘴硬,老是不承認。可我……可我……”
“可我為什麼,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了。”
笑著笑著,七月的眼淚源源不斷落在席南的身上。
可他不敢哭太久。他抹去眼淚,先是展開了那張圖紙,不多時,他就看懂了。然後他再打開耳磁石,就聽到了席南套竺光話的全過程。
七月什麼都明白了。
最後他顫唞著手捧著耳磁石,聽到了席南單獨留給他的話。
“小七,我得先行一步了。其實我注定先離開你,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因為我是人,你是異魔。我的壽命本來就比你短了許多。如今,隻是這一天來得稍微早些罷了。不必難過,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尋覓到良人,今生有幸與你相識相知,已不負上蒼恩澤。”
“請你信我,我從未想過害過你。也請你多留意竺光,保護好自己,不要讓他的陰謀得逞。另外,莫要將我的死牽連旁人。我之死,歸根結底,是四千年前人魔兩族的仇恨造成的。所以,我隻希望這樣的仇恨不要再繼續下去。任由仇恨繼續,隻會造成無數類似的悲劇。”
“最後,我想要告訴你,這世間盛極必衰,枯榮流轉,自有天道。這話雖然有些殘忍,但異魔從琉璃界的消亡,確實是順應天命之舉。保人族昌盛,才能保琉璃界長久存在。異魔過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