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任由其蔓延,琉璃界也將不日毀滅。所以,希望你勿要繼續殺人族,希望你停止現在的計劃,不要讓異魔擴張,不要讓他們強大到能隨時蠶食人族。”

“不談這些大道理,那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停止對人族的殺戮,好不好?”

七月把自己關在木屋裏,將這些話聽了一遍又一遍。

好像可以通過耳磁石聽到席南的聲音,他已經無比感激。

日升日落,反反複複。

七月不知道他把自己關了多久,又把這些話聽了多久。

好不容易,他把耳磁石放下,再緊緊抱住席南。“義父,我知道了。我都答應你。隻是……你說了這麼這麼多話,就是不肯說一句‘我愛你’麼?”

定蒼這樣的人,風流一世,愛姑娘,愛山川河流,愛每一處花草,愛蒼生天下。

——這樣的你,有沒有真的愛過我,哪怕一點點呢?

思及於此,七月看著席南,對著他緊閉的眼睛吻下去,繼而再吻上他的唇。“罷了,正如你所說。我能遇見你,已是一件極幸運的事。何況,你對我這麼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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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這一回,一直把自己關了七天。

他不忍席南屍身腐壞,用靈力將整個山頭冰凍,以至於再從木屋出來的時候,他的眉梢和兩鬢間都掛著霜花。

“世子……”

出口的是常雀,他跪在地上,看上去已在此跪了很久。

常雀的旁邊跪著竺光,竺光的身後還有一眾異魔。

眾人小心翼翼,都在等著七月的指示。

七月眉目清冷,悲喜不明。

他淡淡看過眾人,整個人似乎已經恢複平靜,從席南之死中恢複了過來。

過了一會兒,七月道:“重新準備兩個大典。先是即位大典。我會稱王。這些日子,你們擔心了。”

聽見這話,常雀常常呼出一口氣。

哪知七月再道:“那之後,依然是大婚慶典。不管他是死是活,這是我答應他的事,我要做到。常雀跟我來。其餘人去準備。”

眾人應聲而去。常雀則跟著七月進入木屋。

常雀一進屋就感覺到了刺骨的冷。他下意識朝七月看去,七月神色諱莫如深,叫人完全猜不透內心。

七月不開口,常雀也不敢說話,隻靜靜站立。

過了好一會兒,七月開口:“坐下說話。”

“是。”常雀皺了皺眉,旋即與七月對座。

七月甚至用術法催熱了一杯茶,倒給了常雀。“喝茶。然後跟我一起聽點東西。”

“好……”常雀抬手握住茶杯,但覺得怎麼也沒敢真的拿起來喝。

七月瞥他一眼,隨後拿出席南留下的耳磁石,放給了常雀聽。

聽完竺光說的所有話,七月收回耳磁石。“他被你重傷之後,拚著最後一絲力氣去到人橋,我想,他為的就是把這消息遞給我。他怕我被竺光所害。”

常雀立刻起身,朝七月跪下。“世子,屬下……屬下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你殺了我畢生所愛,現在告訴我,你無話可說?”

七月的聲音驟然冰冷。

常雀握緊雙拳,聽得七月再道:“念著你父母在這流霞峰守了三千年,然後你又守了一千年,所以關於蒼的事,我一直對你好言相勸。你經常裝作被蒼氣得跳腳,對他毫無辦法……你演得很好,你騙過了他,也騙過了我。我對你的信任,換來的結果是,你殺了我最愛的人。”

常雀聽罷,道:“辜負了世子的信任,欺騙世子一事,屬下罪無可恕。但關於滅人族之事,屬下不認為自己有錯。屬下絕不信任任何人族。”

“是麼?這麼說,未來你也不可能和人族和平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