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你大爺。既是來說正事的,就別廢話那麼多。你剛說要結盟,為什麼?”
鬼玄道:“第一,我不差錢。第二,我不信長生不老藥。”
席南道:“可你想讓正道亂。雲夢樓邀請的人,都有不得不去雲夢樓的理由。有人為查清親人死去的真相,有人為了長生不老藥,有人為了錢。至於你和溫睿兩個魔道人,則是可以趁這個遊戲讓四大派內亂,你們能從中獲利。”
鬼玄道:“我剛說了,我主和。”
席南道:“我不信你。雲夢樓背後操縱這一切的,是個高人,他清楚知道每個人的需求,以此誘惑大家去雲夢樓。你若不是為了讓正道內亂,是為了什麼?”
鬼玄笑:“為了你和兒子啊。我們一家人該團聚呀。”
席南挑眉,把劍揚起來了一分。
他的桃花眼向來溫柔,此刻沾了幾分肅殺之意,確有幾分唬人。
“開個玩笑,仙君火氣不要這麼大。”鬼玄負手,看他一眼,又瞧向七月,再問席南,“你不信我,那你信七月嗎?”
“管你什麼事?”席南問。
“我是獵人,雖不知其餘獵人是誰,但知道三個獵物是誰。我知道得比你多,推測出的東西自然也比你準確。”
鬼玄再笑了笑,卻沒多說什麼,隻道:“我確實是來和你結盟的。第一,多年來對正道多有得罪的魔道門派,的確都是溫睿的明月壇,我們九神教雖被列為魔道,但跟四大派井水不犯河水。第二,雲夢樓的主謀,以為能利用這個遊戲操控我,我很憤怒,這簡直是對我的侮辱。所以……”
鬼玄向席南所站的位置走了一步。“我們可以合作,共同查出雲夢樓的秘密。退一萬步說,就算我要對付正道,也是在擺平雲夢樓之後。雲夢樓弄出這個遊戲,安排了正魔兩道人參加,擺明了是想對付兩邊人。所以雲夢樓現在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席南沉默片刻,隻道:“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不能盡信。你可以走了。我不會告訴我的計劃。”
席南說完這話,上前拉過七月的手腕就要往屋裏回。
鬼玄道:“我有本事跟你來這裏,自可以掌握你的行蹤。其實你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
席南道:“跟不跟我,是你的事。信不信你,是我的事。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
席南不回頭拉著七月走。
這時候,七月卻聽到了鬼玄的傳音入密,是約他今夜子時在山腳相見。
席南似乎感覺到七月的腳步頓了一頓,問他:“怎麼了?”
七月朝他搖搖頭。“沒事兒。”
如是,席南也沒多問,帶著七月回到屋內。
天色漸暗,兩人各自打座修煉了一會兒,也就入睡了。
夜半。七月觀察了一下席南,發現他呼吸重而綿長,是睡得熟了,便輕手輕腳出了屋,還是去赴了約。
七月不知道,他走出屋子的一瞬,席南的眼睛立刻睜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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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山腳。
鬼玄回眸,見著七月一步步走來。
不同於在席南身邊的時候,七月看上去真的是個可愛懂事的孩子,現在的七月眉目嚴肅,一步步走來的樣子,自帶一股天生的王者霸氣。
他手執長劍,眼中三分殺意、七分威懾,哪裏像個孩子,分明像個揮斥方遒的霸者。
七月走至鬼玄跟前。“叫我來,什麼事?”
鬼玄隻淡淡一笑。“看來,你果然也是個獵人。白日裏我還不確定,所以故意在席南麵前說了兩句似是而非的話。你怕我告訴席南你是獵人,戳穿了你的秘密,才肯來赴約。你來見我這個舉動,反而印證了我的猜測——你就是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