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莊冷笑,然後將酒杯重重摔到地上,揚手朝祝冠宇一指,開始罵人了。
皇帝氣得嘴唇發青,臉色發白,雙眼通紅,一口血頓時從嘴裏出來,對著大殿內外的禁衛軍道:“把他給我拿下!”∫∫
薛莊掀起麵前的桌案一砸,砸出一個桌子腿,隨後撿起桌子腿,就著桌子腿接連撂倒了好幾個禁衛軍,嘲弄般看向皇帝祝冠宇,帶著些痞氣說道:“這些禁衛軍空有一身武藝,未曾經曆真正的沙場拚殺,都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草包!你好生看看你周圍都是些什麼人!”
祝冠宇嚇得直往後躲,哆哆嗦嗦地舉起佩劍。“好哇薛莊,你真要反啊!”
薛莊道:“祝冠宇,封山之上,你剛拜祭完祝家的先祖,祈求先祖庇佑這夏國山河。封山腳下,你卻聽信讒言,構陷忠臣,枉顧天下安危。你的所作所為,你家先祖想必都看在眼裏。來,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賭我能不能活下去?若我今天能活下去,當是你家先祖保佑,因他們不忍看忠臣枉死,不忍看夏過江山斷送在你手上!”
席南給薛莊這話鼓了個掌,再看那祝冠宇,他聽到這話,本就慘白的臉色被嚇得更白了。
頃刻間,薛莊以桌腿為劍,又接連幹倒了一大片禁軍。
雖然薛莊臉上掛了彩,身上也中了幾刀,但人已逃到了殿門口。
緊接著,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球狀的東西往地上一扔,球狀物什落地一炸,煙霧頓時蔓延開來,瞬間將大殿包圍,什麼都看不清明了。
“別追人!護駕!護駕!”
祝冠宇驚恐地呼喚。他生怕這障眼法,是薛莊用來聲東擊西殺自己的玩意兒。
聽他這般說,禁軍們也隻得以皇帝的安危危險,紛紛朝祝冠宇的方向走去,再死死守在他們跟前。
這樣一來,等煙霧散去,薛莊已徹底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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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南還想繼續看下去,至少想確定薛莊真的安然無虞地跑了,卻響起敲門聲。
席南隻得睜開眼睛,前去開門。
門外站著薛徠、薛秋芸,還有侍女長鶯。
隻見薛徠眉頭深鎖,薛秋芸通紅著眼眶,長鶯則拿匕首抵在脖頸處,對席南道:“小將軍離開前,我收到了他的密令。一旦見到行宮方向由他放出的信號,就立刻帶你們離開。薛姑娘不願離去,公子你呢?”
卻不見席南回答,長鶯又把匕首往脖頸處抵了一寸,神色堅毅地說:“我得了小將軍的命令,就必須完成他的托付。若你們都不肯走,我立刻自盡,以死謝罪!”
席南沒答話,薛秋芸還是百般不願意,最後還是她的父親薛徠勸了她。“薛莊既已安排好了,想來他自有打算。他既然發了信號,想必是和陛下鬧翻了。這裏離行宮不算遠,我們再不走,若陛下的人找過來捉了我們,我們反倒成了薛莊的拖累。”
薛徠的話好歹說服了薛秋芸。
但為時已晚。
客棧外遙遙傳來一聲高喝:“薛家餘孽,你們已經被禁軍包圍了!還不束手就擒!”
薛秋芸臉一下子白了。“是陛……陛下的人!”
席南皺了皺眉,旋即把假發套固定了一下,再把頭發解開,弄亂,遮住臉,又在地上蹭了點泥,把臉塗花。這是避免他這張與薛莊一模一樣的臉被輕易認出來。
然後他看向薛秋芸。“別怕。我有辦法。”
薛秋芸皺緊眉頭。“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辦法?”
席南想了想,道:“憑我這張臉。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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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整個客棧都被禁軍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