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環境下,被一雙隻有眼白沒有瞳孔的眼睛盯著,多少都會有種瘮人的涼意,司霧卻神色如常,摸了摸杯子裏倒出來晾涼的熱水,溫度已經可以入口了,他便端過去給小孩兒喝:“來,喝點溫水潤潤嗓子,慢慢喝,我先出去一下,去外麵找點可以吃的東西。”

司霧交代完就將小孩兒放在床上,想了想,又把雖然有點味道但還算幹淨的被子把小孩兒鬆鬆地裹好(裹得太緊了怕勒著傷口),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就像是個蠶寶寶一樣。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小孩兒雖然依然皮包骨頭,神情麻木,表情不討喜,可是這樣一“打扮”,倒是生出了兩分可愛來。

做完這一切,司霧就準備離開,剛走兩步就感受到了一股阻力——小孩兒那黑黢黢幹巴巴瘦得跟雞爪似的小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抓著司霧的褲腿:“危、危險,外麵,壞。”

小孩兒這種擔心的舉動讓司霧柔軟地笑開,他握住小孩兒冷得像是冰棍兒一樣的小手,塞回棉被裏,拍拍小孩兒的腦袋:“不怕,外麵的壞人不敢傷害我的,我可是很厲害的。”

司霧安撫了小孩兒就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是以並沒有見到小孩兒在“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緩緩用那骨瘦如柴的小手摸了摸腦袋,半晌,古怪地彎起唇角:“嗬。”

※※※

“呼哧、呼哧、呼哧……”巴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夜晚的沙漠溫度下降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每呼吸一口就像是吸進了一大口冰碴,還夾雜著被夜風吹起來的黃沙,從鼻腔吸進肺裏,自己的整個呼吸道就像是被細密的小刀片割開了似的。

可是他不敢停。

因為後麵還追著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那個黑瘦大嬸。

明明看起來就一把骨頭風吹就倒的樣子,但此刻卻健步如飛,一邊追一邊桀桀地笑:“你跑啊!你跑啊!等我抓到你就把你嘿嘿嘿……”

巴新寒毛直豎,內心生出幾分絕望來。

他原本打算推一把諾蘭,讓諾蘭去吸引那些村民們的注意力,結果卻疏忽了那沙村的村民人數本來就比他們多,就算分開跑,他們也可以兵分兩路追過來。

剛剛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呼救,按道理隻要不是那種睡過去連打雷聲都聽不到的情況,應該都能聽到。

可是不知道那些人是全都昏迷了,還是想要獨善其身,愣是沒有一個出來伸出援手的。

想來也是,如果換成他,不僅不會裝作沒聽見,反而還要趁亂渾水摸魚呢。

隻是他自己這樣做的時候覺得沒什麼,可別人也這麼做,他就萬分不舒坦並且記恨非常了。

慌亂之中,巴新的眼角餘光看到村子裏的七零八落的房子,忽然腦海中靈光閃過——他還記得那個胡村長告誡的,入夜之後不要出房門……

其實換個角度理解,是不是就可以看做在房間內,那些古怪的村民就不敢做什麼?

不正是說,房間裏是絕對的安全領域嗎?

眼下情況緊急,巴新自顧自地分析完,立馬就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正好巴新也實在是跑不動了,瞅準了一個距離最近的村民家裏,就像是土匪進村一樣,橫衝直撞,想也不想地從柵欄上翻了進去。

好巧不巧,巴新闖進來的這家,正是胡村長的家裏。

※※※

胡村長這個主人不在家,司霧就直接在他家裏的廚房翻找東西。

當然,這種行為好孩子是不能學的。

在預料之內,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