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1 / 2)

都已經聽到了。不是朕不給先帝麵子,而是她已經觸及朕的底線。”

嚴蓁轉動著手中的佛珠,垂著眼。在聽到蕭鸞的話時,她身子一頓,又抬起頭,說道:“此事我不怪你。”蕭鸞回了她一個笑,隻是笑容之中並沒有什麼喜色。嚴蓁歎了口氣,又道,“若你喜歡的隻是個普通的女子,放在後宮之中,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喜歡的齊家娘子,是鎮國公府的嫡女,是不能做個玩物寵著的。那姑娘野心太大,自小就生性貪婪狡詐……”

蕭鸞靜靜的聽著,這些話這些年裏,嚴蓁已經說過不止一遍。蕭鸞也隻是聽著,依然我行我素。嚴蓁看到蕭鸞這副模樣,最後歎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了。

“送太後回去吧。”蕭鸞見嚴蓁不說話,吩咐左右道。

嚴蓁揮了揮手,又抬抬手,一旁的綺羅急忙上前來扶住她。蕭鸞看到嚴蓁的背影,曾經挺立的背脊如今已經顯露出了頹態來。她突然開口道:“太後年事已高,前朝的事,朕的私事就不用過問了,好生養老吧。”嚴蓁一頓,到底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往前緩緩而行。

蕭鸞也站在原地,她垂著眼不言不語,其他人不敢講話,甚至不敢勸慰。齊霽真的離開,將蕭鸞逼向了另一個極端。她一改齊霽真在時開言論的作風,凡有逆耳皆是鎮壓。數年下來,朝中當初的刺頭被一掃而盡,凡有政令,無不遵從。為了防止反彈,又或引起兵變,這些舉措都是花費了許多時間和謀劃來做到的。

蕭鸞站在極位,已無人敢違抗,禦史言官,都仿佛聾啞一般。

南詔在西南蠻荒之地,如今已是深秋,但和京城比起來,這裏還是稍顯溫暖的。綠葉茂盛,隻是濕氣深重,早晚都會很寒冷。這是深秋難得的一場大雨,瓢潑傾盆,尤其顯得寒冷。深夜之中,客棧裏依然是燈火通明。這間客棧早就被人包下,空曠幹淨。

“陛下,還是沒有找到人。”身著黑衣的武士大步踏來,形容幹練,滿是肅殺之氣,他跪在蕭鸞麵前,“如今雨水傾盆,錢先生留下的痕跡都沒衝沒了。恐怕……”

“找!”蕭鸞吐出一個字。武士滿頭是汗,也不敢反駁,行了一禮,又急忙退了出去。

蕭鸞一直坐在大堂之中,她沉默不語,其他人也都不敢說話。隻有滴漏以及外麵的風雨聲不斷,仿佛是敲打在兩人的耳中。直至天已發白,隻聽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來。蕭鸞謔的起身,拉開房門。門外大雨聲不曾停止,而馬匹嘶鳴,人員腳步嘈雜,一起護衛著一個人影匆匆而來。

蕭鸞看著那軟倒的身影,手捏緊成拳,又急忙讓開,道:“快去請大夫過來!”她一說話,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嗓音喑啞,好似沙子磨礪過嗓子。

客棧中人一下子動起來,蕭鸞看了眼護衛在裏麵的齊霽真,她雙目緊閉,麵若金紙,頭上和後背滴滴答答的流著血,蕭鸞心中一痛,她讓開了些,任由著眾人將齊霽真抬到房間。候在一旁的太醫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蕭鸞抬頭看著緊閉的房門,直到身邊傳來了疲憊的聲音:“你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