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脾氣很好,從來不會和犯人生氣,這個班的犯人都叫他綿羊老師。
“你們說,這次綿羊老師能撐多久,據說他可是個沒有Alpha就不行的dang婦,最喜歡這裏麵的女Alpha對他獻殷勤了,隻要是女Alpha他都來者不拒……”
“聽說他那裏,多大都可以進去哦…”
“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叫綿羊老師。”
“F區的血安娜出手了,被那隻吸血鬼盯上,我猜綿羊老師今晚就有一個難忘的夜晚。”
“什麼?血安娜?我賭一個麵包,綿羊老師下課就該自己去F區了…”
前麵坐成一排的犯人們肆無忌憚地調笑著,語氣下流神情動作都很猥瑣囂張,對於講台上的老師毫無尊重,隻要動靜不太大,教室外值班的獄警也不會管。
路西不止一次聽到課上的犯人是怎麼無下限地意淫這個溫和好脾氣的老師。
這個老師名字叫謝南塵,來自一個文明並不發達的星球,他的官話帶著一點點屬於那個星球的口音,尾音很軟,在這個飛船上,一群窮凶極惡的犯人中,對著這個老師口嗨也隻是他們一種無聊的宣泄。
他也許聽到了,也許沒聽到,依舊溫和地上著課,前方的智能設備播放著星網上發生過的正能量事跡,有藍色的光照著他瑩白如玉的臉上,不高的身量竟然有一絲絲的偉岸,溫和嚴謹的氣質讓他看起來似乎是不可侵犯的樣子。
不過這個地方總有一些人,越嚴謹溫和幹淨的人,他們越想把那個人染髒,把他拖到淤泥裏一起沉淪,讓他再也正經不起來,再也不能高高在上的說那些大道理。
路西聽課聽得很認真,前後左右都是汙言穢語,連查爾斯有時都會煩躁地捂住耳朵,她卻巋然不動,背挺得很直,專注地聽著課。
查爾斯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幾天的路西一天天的變得越來越冷酷。
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個天使,幹淨清澈,雖然嬌生慣養,氣質卻如枝頭上的花,美則美矣,卻漂亮的沒有一絲攻擊性,甚至還有這個飛船上的人都沒有的特質,那種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善良和迷茫。
那時候的她,給人的感覺這裏的人都能夠隨意摘下把玩的模樣。
現在…
“嗨,小妞。”路西被別人戳了一下背,她回頭看,後桌是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長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臉上的傷疤交錯縱橫,有一道甚至劃過他的右眼,他帶著花頭巾,手上的手銬比別人大了一號。
路西冷漠地看著他,灰藍色的眼睛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
那個大漢心裏咯噔一下,這麼漂亮的一張臉,竟然有一雙這樣的眼睛,無機質的眼神,就像是寫入頂級獵食者基因的生化人。
她問:“你有什麼事?”
那個大漢悻悻地收回手,調笑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可是看著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他又不甘心就這樣算了。
“一起玩玩唄,”雖然不甘心,但是氣勢明顯弱了很多,“這麼無聊的課。”
路西轉著手中的筆,神情漫不經心中透著逼人的冷漠,她抬了抬眼皮,沒什麼感情地看了這個大漢一眼。
“你確定?”她的嗓音是非常幹淨清透的,清透中帶著少年人的嬌軟,聽著就讓人想入非非。
那大漢在她直勾勾的眼神裏點了點頭。
路西突然勾唇笑了笑,手中的筆轉動的速度慢了下來,查爾斯一直注意著這邊,在路西露出那個笑容的時候,他想,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