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呼心裏著急,已經探了半個身子進來。
孟之微來不及阻攔她,就聽到她啊地一聲也跟著滾下來了,連忙爬起身去接人,薛岑倒是比她快,在人滾下來的瞬間將人撈住,免於她跟孟之微一般撞得一頭包。
“讓你們在外麵呆著一個個跑下來幹什麼!”薛岑順手拍了一記琴濯的後臀,將她穩穩當當放在地上,撿起了地上還有一星火光的草藤,看見入口掏出來的小洞那裏放著一盞油燈,連忙點上。
油燈的火光雖然不大,不過足以將周圍的環境照個大概。
孟之微覺得方才撞到的麻袋硬邦邦的,好像裝著什麼東西,走過去扒拉開一看,當即倒吸一口氣:“好多金銀珠寶!”
“這葬的得是大戶人家吧?”琴濯一時驚訝,也忘了這墳墓到底是個什麼性質。
“看來不是盜墓賊盜墓,倒是有人在此藏贓。”薛岑又翻了下旁邊那幾個袋子,無一不是滿滿的金銀珠寶,旁邊的幾口箱子是空著的,想來方才是有人來過,將這些東西裝了袋子是想近期運走。
“這裏荒野偏僻,一般大戶人家都不會把墓穴選在此處,就是真有盜墓賊也不會來這裏,倒真是個藏銀子的好地方。”孟之微暗道那些人會打算盤,看見一堆珠玉之間還有幾塊銀白的東西,抓出來看了看後遞給薛岑,“那批官銀。”
薛岑確認了一下,不免揚了下唇角,“這都能讓我們撞上,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不是可以直接把人抓起來了?”琴濯又從袋子裏扒拉了一通,倒也沒發現別的官銀,應該是對方遷移的時候不小心落進去的,倒是這一粗心就滿盤皆輸了。
“便是抓貪官也得師出有名,我們若幹巴巴地衝到他跟前,可能會讓他倒打一耙,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眼下天色已黑,薛岑不欲在此打主意,出來後將墳墓原原本本掩蔽好,一行人方才回了城。
他們一進門,夏起就聞到他們身上的土腥味,玩笑了一句:“說是去上墳,你們這是盜墓去了吧?”
“師兄一語中的!”琴濯笑著誇他說在了點子上。
夏起不覺驚異,同時又感到困惑,“咱們銀子不夠用了?”一夥人黑燈瞎火地去刨人墳墓,這可不像好事。
薛岑嫌棄地瞥了他一眼,說回正事:“你們說如果崔景見到這官銀會如何?”
薛岑把從墓中帶出來的銀元寶放在桌上,那元寶是未經處理過的,底下的官印還明晃晃打著。
夏起不知道他們這趟出去遇到了什麼,抓起官銀瞧了瞧,道:“朝廷已經查到了錢州,崔景還這麼四平八穩地在地盤上活動,想必是確信官銀不會見天日,這一下漏了餡兒,可不得狗急跳牆?”
“說到底還是貪生怕死之輩。”孟之微搖搖頭,覺得崔景就是地頭蛇,也不可能真能與朝廷對抗,“當年他沒把我爹的懇請帶入京,不也是怕錢州城破自己什麼都撈不著,半路斂財去了。這種人惜命又舍不得財,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走絕路,之前是瞞天過海,這次怕是要金蟬脫殼。”
這段時日薛岑也常跟崔景接觸,對此人的性情了解得頗深,聽聞孟之微的話,亦深以為然。此前被處理過的官銀無意中到了他們手上,崔景隻是麵不改色地找理由換了回去,此人甚是惜財如命了。
眾人商議了一番,各自休憩,一.夜無話。
而崔景自以為也是放長線釣大魚,對薛岑頗多恭維,不是今日叫喝酒,便是明日邀跑馬,日漸處得比拜把子兄弟還親。
這日崔景見薛岑興致不高,殷切詢問。
薛岑早打了主意,就等著這一陣,佯裝歎息道:“實不相瞞,我最近確實碰到了一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