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1 / 3)

於重重原因連那一步都難以邁出去,隻能將自己關在禦書房,借以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

倒是每日的午膳薛岑也不讓禦膳房忙活,連著幾日都是吃琴濯送來的東西。

他雖未說什麼,可琴濯看到每天空空如也的提盒,心裏壓的那塊石頭就悄悄移開了,臉上也透出了鬆快的笑意。

這些天都是黃鶴風轉交吃食,他眼看著薛岑的臉色越來越好,昨兒吃著琴濯送來的鴨糊塗還問起來,聽到他說人回去的時候兀自念叨什麼沒良心、也不會進來看看之類的話,他就知道這事兒好辦了,於是今日琴濯來時,他便叫人親自進去了。

說實在的,琴濯心裏也虛得很,畢竟她把堂堂一國之君騙得團團轉,他還沒將她打入冷宮已經是極大留情了。

在外間平息了許久,琴濯才收拾心情走進去,看到前麵伏案書寫的人,輕手輕腳走上前。

隻是房裏些微的動靜都逃不過薛岑的耳朵,他暫且沒顧上抬頭,以為是黃鶴風又送吃食進來,便問:“今日又是什麼?”

“鴨糊塗。”琴濯規規矩矩地說明,把托盤裏的湯盅放到他的手邊,“你喜歡的。”

聽到她的聲音,薛岑手裏的筆也頓了下來,抬眼便將人鎖住,就是想不起來說什麼,也不想少看兩眼。

琴濯已經習慣了與他黏在一處,可這事卻將他們的關係一下子推向了兩邊,她好像退回到了麵對他時不知作何反應的時候,被他這麼意味不明地盯著,更是渾身不自在。

她把盅蓋揭開,裏邊的鴨糊塗還冒著騰騰的熱氣。薛岑隻是用眼梢掠了一下,方又轉回她身上。

“你就知道我喜歡鴨糊塗了?”薛岑嫌開了口,轉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是不是太差,所以梗住了兀自懊惱。

“知道。”琴濯的語氣裏帶著自若的柔意,像是與他撒嬌一般,“你是喜歡做這鴨糊塗的人。”

薛岑看見她快飛起來的小眼神,差點就破功了,輕咳了一聲板著臉道:“戲都演漏了還跟我在這兒獻什麼殷勤呢,又是為了你的狀元爺才與我虛與委蛇?那可真是委屈你了,現在還不趕緊跟人雙宿雙棲去?”

琴濯忍不住睨他一眼,“你都知道微微是女孩子了,怎麼還這樣說?”

“我在意的是她是男是女麼?”薛岑被她的話點炸,陡然一揚眉又覺得不是說這話的時候,強端著一副臭臉,“欺君罔上,朕若不治治你們,你們都當朕是病貓了!”

琴濯聽他一下就換了稱呼,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卻沒半點威懾力,反而叫她好笑。不過她是有心來求和的,也不再刺激他,把湯匙放到瓷盅裏攪了攪,放到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所以我是專程來道歉的。”琴濯半蹲著身子,手扶在幾案邊上,眨巴著水潤的眼睛滿是誠意。

薛岑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就要心軟,愣是沒扭臉,輕哼道:“道什麼歉?你們是苦命鴛鴦,我就是那棒打鴛鴦的昏君,現在都成了冥頑不靈的惡人了。”

琴濯不理解他這時候還滿是酸意的語氣,不過她也不是拐彎抹角的人,這幾日她都想清楚了,若是再不領會他這一片情意,自己跟鐵人也無異了。

“對不起我不該從一開始騙你。”

琴濯乖乖巧巧地道歉,也沒有忸怩之處,可薛岑一聽動蕩的心再度冷卻下來,意識到她此前給予自己的假象,現在看她的賣乖討巧也不敢再輕易接納,心裏被無形的沉悶擠壓得發疼。

看著他淡下來的臉色,琴濯忙道:“我也不是一直騙你的,我保證以後都不騙你了!”

可薛岑覺得,哪怕是她存心欺騙,自己也是先理虧的那一方,所以他始終覺得這感情是自己偷來的,琴濯的三言兩語又哪裏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