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這幾日一直都歇在自己的寢殿,不過琴濯這裏該有的東西照有,就是宮人伺候也無不周到之處, 看起來跟以往並無差別。
琴濯自然知道這都是薛岑的授意,本來不堅定的內心在聽到孟之微所說的事情後, 便徹底裝不住了。
回來時候, 琴濯跟黃鶴風打問了薛岑的去處,隨後便回寢殿鑽進了小廚房,鼓搗了半天做了碗熱噴噴的貓耳朵。
雪白的貓耳朵麵片在鮮香濃鬱的菌湯裏浮著, 看起來也是色香味俱全。
臥雪由衷道:“聞著就香,皇上一定會喜歡。”#思#兔#網#
“是嘛?”縱然已經深諳薛岑的口味,可這一刻琴濯反倒不確信了。
臥雪點點頭,說得肯定, 覺得皇上怎麼也不會不領夫人的心意。
琴濯怕貓耳朵泡得過久就失了原本的嚼勁, 所以特意少煮了一刻,送到禦書房的時候也沒有跑了味兒。
黃鶴風一直在外邊伺候著, 見到她來就堆著笑臉迎過來,“夫人安!”
琴濯微微頷首,瞧了眼房門輕問:“皇上可用過午膳了?”
“還沒有,這不早朝一下就忙到這時辰了。”黃鶴風接過她手裏的提盒,知曉是給薛岑的吃食,猶豫了一下,“夫人不親自送進去?”他覺得皇上心裏必然會很欣喜才是。
“我想皇上現在也不想見我,這次就先勞煩公公了。”
“夫人哪兒的話。”黃鶴風忙道了句,又想到這幾日皇上確實在頭疼孟家的案子, 若是兩人一時說不對話,倒是弄巧成拙, 再緩緩也使得。
琴濯把吃的送來就回去了,黃鶴風將東西端到薛岑跟前,還是如往常一般將琴濯推為重點,“夫人方才送了這麵食過來,叮囑皇上趁熱吃,麵坨了就失了味道了。”
薛岑聽了,平靜無波的麵色終於有了絲波動,側目看著那卷得精巧的貓耳朵,心裏五味雜陳,卻不可避免地騰起絲絲歡欣。
“無事獻殷勤……”薛岑暗念了一句,硬是繃住表情,“回去了?”
“回去了。”黃鶴風說罷,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今兒天氣悶得很,敢是要下雨了,老奴看夫人出來也沒帶遮蔽的東西,回去遲了怕要淋雨。”
薛岑抬頭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對此並無異議,五指抓著湯碗過來,沒說什麼呼啦幾口就吃完了。
黃鶴風見他胃口倒不錯,心裏也寬了幾分,噙著笑意將東西收拾下去,旋即交給程風,叮囑道:“把這些送回夫人那裏去,也不必說什麼。”
程風得令,麻利地轉身而去。
有琴濯這一碗貓耳朵安撫,薛岑煩躁了一上午的心情都冷靜了下來,不過看到禦案上攤開的卷宗,還是冷哼了幾聲。
“這孟之微,倒是小看她了……”
薛岑原本打算發令之後再徹查,不想孟之微倒是早就把一切來龍去脈都梳理清楚了,便是有什麼蛛絲馬跡都列得明明白白,想也不是短時間內做得到的。
而這下一步,幾乎隻需他下令核實,最後定結論便罷。
薛岑看了之後,不禁有種被自己的臣子指著腦袋往前走的感覺。不過說到底,還是他一時猶豫沒有深查下去,主要的氣還是在琴濯那裏。
那小混蛋可將他騙得夠嗆,平日間說著“蠱惑君心”原以為她是玩笑,沒想到那小混蛋還真的來這一招!
往外吐了口鬱氣,薛岑仍覺得堵得慌,也因那一碗貓耳朵,他的心不住地在兩猜測之間來回搖擺,鬧得他無心正事。
每日下朝他都忍不住想往那熟悉的地方走,卻又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