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3 / 3)

民間的嫁娶都是拜天地,拜父母,琴濯和薛岑雙親俱已不在,此間也是刪繁就簡了。

琴濯倒比薛岑還這注重今日的洞房花燭夜,畢竟是叫她愁到這個節骨眼上還沒解決的事情。

此前她偷偷買的工具被薛岑撞個正著,她就再沒臉拿出來,一直耽擱到如今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心裏隻盼薛岑這個童子雞別發現什麼端倪。

為此,琴濯昨夜還點著燈研習了兩本豔/情小說,算是做足了理論基礎。

隻是她這麼認真地準備這件事,卻忘了自己在成親的一應流程上也屬於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看到薛岑端著剖成兩半的瓠瓜走過來時,脫口問道:“拿這瓢做什麼?”

薛岑把其中一半往她跟前遞了一下,麵色依然溫和,“合巹酒,同飲一巹,即成夫妻。”

琴濯心裏登基咯噔了一下,慌亂之下忙道:“以前條件不好,成親也是一切從簡,我以為夫妻隻是喝交杯酒呢……”

她話音剛落,薛岑已經將一半瓠瓜抵到她唇邊,似乎並不想聽她說起以前成親時的細節。

琴濯反應過來,未免多說多錯,趕緊將那酒一口悶了。

薛岑見她把個合巹酒喝如此豪爽,不覺失笑。

雖然今日的一切隻是走了個形式,可琴濯還是覺得此間的氣氛真實曖昧,兩人一對視,便禁不住天雷勾地火了。

臨到途中,琴濯卻又將薛岑掀開來,幾次三番後,薛岑也氣急敗壞的,眼裏仿佛點著兩搓小火苗,灼灼地燒著她,“琴喳喳,你是想急死我麼?”

上次他這麼叫自己的時候,還是因為跟孟之微見麵而吃醋,琴濯這會兒聽著,也知道他是著了急,忙安撫地拍了拍他胸口,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拉近,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而後薛岑看她的眼神愈發燒起來,嗓音帶著撩人的喑啞,“你確定?”

琴濯滿麵赧然,隻是攬著他的脖子將自己挨過去。

美人都主動投懷送抱了,薛岑覺得自己再磨嘰反而不像回事,將人打橫一抱,朝著隔壁的浴池而去。

這一夜直到天光乍破,值守的臥雪等人都沒聽到裏頭的吩咐。

不覺日上三竿,臥雪才看到神清氣爽走出來的薛岑。

薛岑看了下宮女端著的盥洗用具,信手接了過來,隻是進去沒多久,好像就被琴濯趕了出來,臉上卻並未見絲毫慍色,反吩咐臥雪道:“小心伺候夫人。”

臥雪忙頷首回是,著小宮女一一進去,自己隨後跟入,看到那掉了半片帳子的床榻上,美人扶著床柱青絲披背,積了一夜的曖昧氣息似晨霧不散,將那輕紗之間的美人悄悄籠住,叫人不自覺就想到被雨水打過的海棠,惹人生憐。

臥雪忙上前幾步,將要下榻的琴濯扶住,“夫人要什麼,吩咐奴婢就是。”

方才有薛岑在,琴濯還能硬撐著一些,這會兒一放鬆,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抗議她昨夜的餿主意。

迷亂之際,她自己做的那些準備都通通拋諸腦後了,哪裏還顧得上裝什麼“身經百戰的老手”,也不知道昨天在水裏有沒有蒙混過去……

琴濯撫了下發熱的臉,覺得僅僅是坐著兩條大腿都是軟的,便暫時沒有起身,接過臥雪遞來的麵巾擦了把臉。

臥雪依照她的習慣,每日清晨都會準備一壺井花水,來這霖山行宮也不忘。

琴濯感慨於她的認真體貼,猶豫之後悄悄同她交代:“一會你幫我找些消腫的藥膏來,千萬別讓皇上知道了。”

臥雪見她一臉羞窘之色,也會過意來,忙垂下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