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跟孟之微同在一處,看到她精精神神的, 琴濯心裏也踏實不少,兢兢業業扮演起自己“寵妃”的角色。
以前的時候,琴濯對薛岑的酒量也略有估量,如今坐在他身邊看他很少動筷子, 幾乎隻是喝酒, 看起來無酒不歡的樣子,挽著袖子給他夾了一些菜, 道:“空腹飲酒傷身,這會兒又沒人勸你,好歹也吃一些。我嚐著這道雪裏藏珍不錯。”
以往都是大小風在旁邊嘮叨讓他少喝酒,如今聽著喜歡的人溫聲細語,薛岑頓覺一股舒坦從頭竄到腳底,心裏更是攏著一團熱乎氣,忍不住又悄悄捏她的手,一口吃掉盤子裏的菜,卻是煞風景道:“不就是雞蛋清蒸蝦仁。”
“你怎麼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琴濯差點叫出孟之微的名字, 連忙轉了彎兒。
薛岑並未因她的描述而動怒,隻是笑著承認道:“是我不懂欣賞這美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琴濯揚了下柳眉, 又伸過筷子,“不過我也真佩服禦廚想的這菜名兒,既好聽又有詩意。”
雪裏藏珍雖然確實是薛岑說的那般,不過其中也大有講究,若是普通人做也就是一盤雞蛋清蒸蝦仁了,經過禦廚的妙手,蒸出來的雞蛋清細膩白嫩,就好似白雪一般,將蝦仁、蟹肉等物放在其中,淋一勺熱油覆於蛋清表麵,便正好應了“雪裏藏珍”這名。
薛岑吃慣了禦廚做的菜,也沒覺得多稀奇,看了一眼隻覺得簡單的菜色偏要叫得花裏胡哨,轉而道:“怎麼都不及你做的那道鴨糊塗,什麼時候我再能一嚐美味?”
琴濯暗怪他不顧及眼前美味,如今說起來大抵也不是真的惦記以前的吃食,就是心裏有怪異的癖好罷了,舀了一匙菜慢慢品著,道:“你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了。”
“得看你什麼時候有心情做。”薛岑把話又拋回給她。
琴濯想了想,彎著眼眸道:“那就等我心情好的時候吧。”
薛岑的耐心不減,“什麼時候心情好?”
“自然是心情好的時候心情好了。”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
薛岑的臉上盈滿笑意,與琴濯一對視,兩人都忍不住樂了起來。
離薛岑近的朝臣看到他臉上聚集不散的笑意,暗道皇上跟這位新晉的夫人倒是琴瑟和鳴,比今日的一對新人都要膩歪。
有琴濯一句話,此後薛岑便沒再碰過酒杯,等婚宴過半的時候他們方才動身回宮。
宴席上的菜色豐富,通常都叫人看得眼花繚亂,一盤菜上嚐一口也就滿足了,眼飽大於肚子飽,離了宴席餓得又快。
快回到宮殿的時候,琴濯就忍不住後悔沒在宴席上多吃幾口那炸藕丸子跟什錦蝦仁。
於是一進宮門琴濯就直奔小廚房,給自己補了一碗小餛飩。
“我今天早上才包的餛飩,要吃一點麼?”琴濯見薛岑在宴席上也是喝酒居多,想必肚裏也沒多少東西。
薛岑倒是不餓,隻是樂意陪她吃一些,也有理由能在她這裏多待一陣。
想到琴濯入宮許久,也成了自己名正言順的“夫人”,兩人卻還各住各的,薛岑不禁有些納悶,抓著湯匙問道:“我今夜能歇在這裏麼?”
琴濯好像聽到了什麼可怖的事情,一口熱燙的餛飩挨到嘴邊,燙得手忙腳亂。
薛岑見狀,哪裏還敢問她,忙看她燙著了沒有。
在琴濯看來,薛岑這話問得也屬實奇怪,這宮裏哪犄角旮旯不是他的,哪裏用得著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