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然而出於另一方麵,他這話屬實嚇到了自己。
琴濯猶猶豫豫半晌,竟是不知道該拒絕還是該答應。
最終還是薛岑自己妥協,將她失手掉落的湯匙撿起來,“說說而已,將你嚇成這樣。”
琴濯能確信他今日確實是說說,可以後必然不隻是說說。她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沒放鬆過想這件事,太醫每日都會來診脈,也說過她的身體恢複得很好,想來這理由也快要用不成了。
薛岑走後,琴濯還在糾結這問題,又是直到深夜。
世子跟蜜樂郡主大婚之後,兩國也達成了新的盟約,一應事情需要跟進,朝中上下都很忙碌。
有時候薛岑隻能在晚膳後來一趟,略坐坐就走了,倒是免了琴濯望著屋子外邊黢黑的夜跟光潔的大月亮暗自發愁。
白日,薛岑若無議事,琴濯會做一些簡單的吃食送到禦書房,然後如上次一般幫他整理整理折子。
深秋蕭瑟的午後,屋內總是暖意融融的。
“這王大人告狀劉大人的折子已經是這月第七封了吧?你真的不看看?”琴濯捏著木章,對大臣們平日這些奏事已經開始見光不怪了。
薛岑隻是偏了下眼,手上不停自己的事,問道:“又說什麼了?”
琴濯把折子轉回來,看了幾眼,也是一言難盡,“王大人說這劉大人又納了兩房小妾,比自己小三十歲。三十歲……差得好像有點多,這都能當父女了吧……”這般年紀差,還是朝中要員,說起來確實有傷風化。
可真要論起來,納妾也不是犯法,薛岑也不能把人如何了,況且這位被同僚頻頻上奏的劉大人又未娶妻,也不存在寵妾滅妻一說。
琴濯都有些替薛岑頭疼起來,“這要怎麼處理?好像蠻多人對這劉大人都有意見的。”
薛岑雖然不喜臣子太過荒唐的私生活,不過也挺看不上其他人拿捏不了人要害,偏在這些雞毛蒜皮上給他上奏沒完,在折子上批了一行字丟到了一邊。
琴濯暗道這劉大人的官怕是做到頭了,官場果然是風雲變幻。她信手翻開新的奏折,看到上麵一行字就樂了,朝薛岑展開道:“這位大人看起來十分關心皇上呐。”
琴濯印象中,這也是這月的第五封了,上邊隻有一句“皇上聖躬萬安”。之前薛岑還會回一句“朕安”,後來也是煩了,覺得每天問好不好的沒意ω
“幹嘛呀!”琴濯的手指微涼,接觸到他熱乎乎的手心便迅速抽走了,連忙看了一眼大風和小風,回過頭來眼底含著埋怨。
當著別人的麵兒就吃她豆腐,這人真是不知羞!
她這一聲怨怪不僅沒有半點說服力,反倒讓薛岑更為心猿意馬。
黃鶴風師徒二人眼觀鼻,鼻觀心,便是沒有接收到薛岑目光,也深覺此時的氣氛不適合他們呆著了,連忙起身告退。
薛岑屈膝擺弄著手裏的葉子牌,朝琴濯揚眉,“現在沒別人了,能占你便宜了麼?”
虧你說得出來!琴濯暗罵一聲,沒有理會他欲從毯子上起身,卻被他伸手一拽,整個人倒在他懷中。
兩人手裏的葉子牌嘩啦啦撲飛,落了滿地,一副牌在兩人衣衫間混雜,有的還被折成了兩半。
琴濯臉如血,喘熄稍緩抓起一把牌丟向薛岑,掩飾了他滿是饜足的臉。
薛岑尚抱著她沒鬆手,她因赧然也別無躲藏,隻好埋首在他懷中,嘴唇上還覺得火辣辣的。
宮殿內安靜如許,隻有幾案上的檀香繚繞,與此間曖昧形同。
薛岑低頭在琴濯耳邊說什麼,她嫣紅的臉色再度深了起來,羞惱地啃了啃他袖子。
琴濯都不知道如何定義薛岑這個人,說他翩翩有禮做事卻絲毫不顧禮法,若說他霸道無恥,卻在有些事情上叫人無法言說。
便如此刻,琴濯聽清他的低語,惱得恨不得給他兩爪子。
問問問!就知道問!這讓她如何回答!
“不給!”琴濯惱了,紅著臉道了一句。
看似詢問她意見的薛岑,卻依舊纏在她耳邊,低喃進去的話讓她臉上的熱度總也降不下來。
這日薛岑走的時候,琴濯氣急敗壞地跟臥雪下命令:“以後再來不要給他開門!”
臥雪哪裏敢真應下,隻是暗暗奇怪皇上走的時候看起來心情很好,怎麼夫人反倒是這般生氣呢?
薛岑的好心情,連來議事的朝臣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心中不無猜測,但龍顏大悅總好過龍顏大怒,他們說話做事都能輕鬆不少。
靠門一側跟趙文汐挨坐著的孟之微卻感覺得出來,皇上這般心情好必然是跟琴濯有關,那一臉春風的高興,可是跟平常大有不同的。
思及此,孟之微不禁理了下袖子,暗哼哼皇上搶了自己媳婦兒,倒是每過得優哉遊哉。
“趙卿孟卿何在?”
冷不丁聽到點自己的名,孟之微連忙收斂心神,跟趙文汐一同站了出去,一派恭敬,“微臣在。”
“這段時日雲海國的事務煩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