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要嫁給皇上麼?”
“也不一定,這還得看皇上的意思,朝中的郡王侯爺文武之官都有可能。”
琴濯一聽睜大了眼睛, “那不是你也有可能?”以那男人的小心眼子,極有可能以此來給她施壓。
“想什麼呢, 雖然是個郡主,那也是代表一國的,難道嫁給我當側夫人麼?就是那雲海國的國王也不依的。”
琴濯撅了下嘴,覺得什麼事在沒落定之前都是有可能的,不過郡主要是真的嫁到皇家的話……那人會不會就死心了?
可隨後琴濯又覺得這層想法已沒必要,畢竟她現在是“自願上鉤”,如果薛岑後宮添了美人兒,對她倒不見得是件好事了。
“看來也得加快點步伐了。”琴濯暗自思忖,水潤的眼眸中熠熠生輝。
雲海國雖然是個海外小國,此次朝貢也是表順從之意,可人家既有誠意,朝廷也不會因此就眼高於頂把人怠慢了,因而京中提前一月就開始各處籌備了。
琴濯作為一個小官的家眷,本也無需出席這般場合,但她知道薛岑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必會想盡辦法讓她進宮。
她便安心等著,在雲海國來前三日,果然收到了宮裏的請柬。
琴濯看著那描金的名帖,縱然知道有此一行,還是忍不住撇了下嘴,小聲嘀咕:“掛羊頭,賣狗肉……”
別國來使,朝廷的文武百官按理都要出席,這人還多此一舉專門下個帖子,把百官家眷都囊括進去了,也是夠費心的。
不過,這倒是正合她意。
琴濯把請柬收到一邊,又從妝奩盒中翻出那一對珍珠耳墜。
珠子看著無別的裝飾,但是其上光華流轉,是上好的南珠。琴濯起先沒有細看,也以為隻是普通的珠子,知曉這是貢品之後,著實倒吸了一口氣。
這珠子除非高官厚祿的人家,或是皇室賞賜,不然以她的身份必然是穿戴不起的。好在孟之微還有個狀元的頭銜,當初的賞賜也不少,她便是戴著這珠子給人看見,也依舊能圓得過去。
不過上次進宮她戴著這珠子本是想去跟薛岑服軟的,卻沒見著他,這次如果就這麼戴進去反而太明顯了,她現在可還沒“同意”呢,若是讓薛岑看見自己戴著他送的珠子,就顯得她太過急切。
鉤太直,魚便不好上鉤。
琴濯捏著手裏的珠子尋思片刻,叫來臥雪道:“去找個工匠師傅,讓他把鑲嵌在外麵的金環拆卸下來,在這兩顆珠子上麵穿個孔。”
臥雪看著圓潤光華的兩顆南珠,有些猶豫:“這可是上好的南珠,穿了孔豈不可惜?”
“我自有用處,快去吧。”
左右是她的主意,臥雪由她心喜,便帶著珠子出去了。
很快到了雲海國進京這日,城中的百姓也爭相出來瞧熱鬧,街道兩側人聲鼎沸,有侍衛和官差把守卻也不失秩序,隊伍直抵皇宮正門,在正殿朝貢之後,晚上才進行接風洗塵宴。
琴濯約莫在酉時二刻入的宮,戌時才開宴,這中間等候的時間著實有些煎熬。
雖然宴席是擺在湖心亭上的,殿中還擺著冰鑒,但人一多琴濯就感到呼吸的氣息都有些不夠了,提了下領口,覺得胸`前發悶頭也有點暈暈的,一鬆手便打在了宮女剛剛放好的茶水上,杯子裏泡得濃鬱的茶水都傾在了裙子上,染成了一大片。
“是我自己不小心。”麵對宮女惶然的態度,琴濯輕擺了下手,隻是看著裙子上的汙跡,也不知道怎麼是好。
宮女小心道:“奴婢帶夫人去處理一下吧?”
“幹了也難免有茶漬,現在還有時間,去收拾一下也好。”孟之微知道宮裏有專門給命婦小姐們以備不時之需的地方啾恃洸,畢竟宴席上出現這種意外也很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