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2 / 3)

孟之微看她臉色差得很,還是勸道:“你現在病成這樣,還是緩一兩日吧,路上再要吹了風一時半會兒都好不了。”

“我不想呆在這裏,我想回家,你趕緊去安排車馬。”因病中感性,琴濯心頭又壓著事兒,先前薛岑來過她心裏愈發愧疚難當,各種情緒湧上來,眼眶竟是有些發熱,一沒留神眼淚就下來了。

見她忽然落淚,孟之微也慌了,趕緊坐過去道:“怎麼還哭了?哪裏難受呢?”

“我心裏難受!你快去!我今天就要回家!”琴濯用袖子抹了把眼淚,紅著眼睛催促。

孟之微覺得便是自己生著病時也容易鬧情緒,見她片刻都不想呆在這裏,隻得起身,“我這就去安排,你先躺會兒,不要下來走動。”

心口那一股氣撒出去,琴濯這心裏方才好受些,又覺得剛才掉那眼淚挺莫名其妙的,把臉藏在被子底下不出聲。

朝臣跟著出來春獵,本來也不是坐牢,行動之間還是自由的。隻是眾人大多時候都是打了主意出來狩獵散心,也沒有中途想回去的。

孟之微提出這事的時候,薛岑便知道是琴濯的意思,沉吟一陣後便叫人去安排車馬。

“這些微臣自己準備就行了,實不敢勞煩皇上。”

薛岑揚了下手道:“朕與夫人也不算陌生人了,隻是舉手之勞孟卿不必介懷。朕讓太醫隨行,到府中再診一次脈,能對症下藥病也好得快些,免夫人多受苦。”

事關琴濯,孟之微通常都很領情,聞言便不再婉拒。

坐上回程的車馬,琴濯別提多高興了,隻是病得難受,半路上就昏睡了過去,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她一下地才發現孟之微打著地鋪,撥亮了一旁的燈火將她搖醒,“床這麼大你睡這裏做什麼。”

“唔……你醒了?身上還難受麼?”孟之微一醒來就問她病情,踩上鞋子去旁邊倒水。

水壺一直在墊著棉花的籮筐裏包著,取出來還帶著一些熱氣,正好入口。

琴濯潤了下喉嚨,喝了這兩天的藥又睡了這些時候,頭上發緊的感覺總算淡了些,隻是依舊有些頭重腳輕,像被抽空了似的。

“我們什麼時候到的?”

“大約天黑前吧,倒是挺快的,太醫來了還留了幾方藥,說喝完就差不多了,這些日子萬不可再見風。”

想想這一趟終於能回到家來,琴濯覺得也不算太虧,遂放鬆緊繃的精神,緩了好幾口氣。

孟之微把自己的被子也給她蓋上去,將她包成一個蠶蛹,撐著下巴在旁邊看著她,神思卻不知飄向何處。

琴濯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就知道她是走神了,用腳抵了抵她,問道:“想什麼呢,這大半夜的你不睡了?”

“在馬車上我也睡得不少,這會兒倒是精神了。”孟之微換了個姿勢,把雙腳塞進被子裏,“我就是納悶自己這兩天是不是做了什麼事兒,怎麼文汐老躲著我?”

“趙大人躲你?”琴濯也愣了一下,擰眉一想,麵露驚慌,“該不會那天還是被他看到什麼了?他開始懷疑你了?”

“不能吧?”孟之微也呆了一下,心裏突突地跳。

琴濯把那天的情形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本來覺得沒可能的事情,倒是越想越疑心起來,“你確定他是在躲你?”

“見我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我喊他他都裝聾子,走得跟踩了風火輪似的。”孟之微說起來也有點不滿,撇了撇嘴。

“按理說應該不會……他要知道你是女兒身,那天的反應應該不會那麼平淡。”琴濯試想一下,自己知道同朝為官的好友是女扮男裝,也一定是驚掉了下巴,哪裏還能像之後那般自自然然地跟他們一起烤乳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