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1 / 3)

這山裏的晚上可不比城中,這兩日你也感覺到了,小心一些可別跟我一樣著涼了。”

聽著孟之微的念叨,琴濯卻暗地起了心思,“著涼生病就能回去了吧……”

打著這個主意,琴濯非但沒要那毯子,夜半的時候穿著薄薄一層單衣,在帳篷口吹了半宿的風,不負心中所望把自己給折騰病了。

孟之微昨夜睡得熟,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隻是捧著藥碗道:“我說什麼來著,昨兒夜裏才跟你說了,今早就病了,你就不能聽我一句。”

不管如何,生病總是不好受,琴濯現在覺得頭暈眼花,聽著她說話腦袋裏也是嗡嗡響,打了個噴嚏道:“你就別囉嗦了,去看看能不能安排一輛車馬先送我回去,我實在難受得緊。”

“都這樣了你還折騰什麼,這裏有太醫在,你好好呆著喝幾服藥再說。”孟之微將她包進被子裏,不太放心又去太醫的帳篷裏詢問她的病情。

琴濯難受得哼唧了幾聲,眼下倒顧不得其他的了,喝了藥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本以為可以就此早些回家,未想隻是給自己下了個絆子。

所謂病來如山倒,琴濯這一下可把自己整夠嗆,過了半日病情才開始加劇起來,發起了熱。

她感覺自己已經從身軀裏飄了出來,有時候能聽得到身邊的人聲,但是她自己卻張不了口,甚至也看不清身邊有什麼,整個人像從一個黑洞洞的漩渦裏不住往下墜著,又好像在一個爐子裏烤著,將身體裏的水分都烤幹了。

喉嚨裏幹得發疼,令她難受得清醒了過來,唇邊旋即有絲清甜的水液送入,令她幹澀的喉嚨有了些許滋潤。

琴濯睜開眼,沒有看到預想中的孟之微,倒是看到了薛岑坐在旁邊,本來萎靡不振頓時給嚇了個精神,隻是一坐起來就頭昏眼花,靠在旁邊半晌沒緩過來。

“還病著就不要起來了,好好躺著。”薛岑把被子往她身上掖了掖,又端起一旁的蜂蜜水。

琴濯把被子抱緊,身上熱汗一層冷汗一層,愈發難受,神情緊繃語帶質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環視四周,這還是她跟孟之微住的帳篷,本來該在這裏的人不在,不該出現的倒是坐得四平八穩,她都有些糊塗了。

薛岑知道她是找尋孟之微的身影,又或是怕人發覺,不忍在她病中嚇唬她,便道:“他在別的帳子裏煎藥,一時半會兒不會過來。”

琴濯聞言,更有種背著自己丈夫跟人偷偷幽會的感覺,催促著薛岑離開。

薛岑本也是不放心過來看看她,見她一味閃躲怕打攪她養病,便不再強求,“這蜂蜜水還溫著,喝了潤潤嗓子。稍後太醫會過來診脈,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記得說。”

琴濯不知道如何回應他,偏著臉等他離開。

薛岑剛出來帳子站定,孟之微那廂就煎好藥過來了。

沒看到薛岑是從帳子裏出來的,孟之微便以為他是剛過來,捧著藥碗躬身,“皇上。”

薛岑便也裝作是剛到此地,順口問道:“夫人的病情如何了?”

“太醫說是偶感風寒,需要靜養幾日。”

“既如此便好好照顧夫人吧,有什麼需要隻管吩咐下去。”

“多謝皇上。”

帳篷裏,琴濯倚靠著被子,豎著耳朵聽到外麵的對話,心裏頗不是滋味。明明跟薛岑也沒什麼,現在卻是越來越攪和不清了。

這頭緒本來就弄不分明,現在她隻覺得腦子裏更亂了,頹唐地躺了回去。

孟之微進來把藥碗放下,琴濯怕她在毫不知情下又單純地提起薛岑的好,便率先出聲:“你去問了沒有?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