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2 / 3)

“孟卿對吃食也越來越了解了。”薛岑淡淡說道,把手裏的棗泥核桃糕放了回去,看起來還是不感興趣。

孟之微自然是感激他送來的廚子, 翻來覆去誇讚了一遍,卻不知道沒有一句是讓薛岑心裏舒坦的。

薛岑覺得有琴濯這般周到細致的好夫人, 孟之微反倒把廚師傅讚不絕口,絲毫不講琴濯的辛苦,實在有些不識好歹。又一想琴濯洗手作羹湯的對象又不是自己,不免一口酸氣直衝腦門。

當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也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麼安排的。

趁著夏起跟孟之微胡天海地,薛岑找了個理由暫時離開。

他來這狀元府也有十幾二十回了,孟之微也不怕他走岔了路,見他不需要人跟隨,便也放心沒有多想。

府裏的人都是薛岑從宮裏撥出來的,因而他可以毫無阻礙,也不用擔心人撞見的心虛,穿過抄手遊廊直達後院。

琴濯正拿著把小鋤頭在清理自己的菜園子,一抬頭就看到他站在不遠處的台階上,一驚之下後退了半步,一腳踩在了自己才放下不久的老鼠夾。

她嗷地一嗓子,倒把薛岑也嚇了個猝不及防,當即沒有猶豫就走上前去。

“手指別伸進去!”薛岑擔心她的手指被夾住了,趕緊撥了一下,覺察她手上都出汗了,趕緊蹲下/身去掰那夾子。

老鼠夾還是琴濯新買的,上麵的鐵扣乍一扣下來著實夠嗆,便是沒有皮開肉綻,琴濯也覺得整個腳麵都麻了,鐵夾掰開還有半天沒能緩過神來。

她抹了把臉上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汗水,拎著裙子正要把腳挪開,覺察腳尖被薛岑托住,一慌之下又往後撤去,單腳站不穩直接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腳上的痛還沒消散,尾巴根上又是一陣鈍痛,琴濯覺得自己今天也是倒了黴,忍了又忍才沒有一腳踹在薛岑身上,使出最後一點力氣,把腳收回來。

她掙紮得厲害,薛岑怕再用力捏著她的傷口,隻能鬆開手,見她來不及收住力氣往後倒仰了一下,連忙拉了把她。

“你鬆開!”琴濯對他毫不顧及身份的舉動十分抗拒,也顧不得自己此刻的情形,一味隻想離他遠些。

薛岑覺得便是陌生人,在彼此有難處的時候也不見得是這般避如蛇蠍,心裏也有些難受抑鬱,“我便這般惹你討厭?”

“這裏是狀元府,皇上說這樣的話恐怕不合適。”

她一再提醒彼此的身份,反讓薛岑覺得這身份根本也是如同虛設。就如這狀元府一般,他想去哪裏,誰又能說得?

薛岑的骨子裏也有著反叛,對上琴濯這般的抗拒,便愈發翻湧得厲害,隻是看她疼得暗自抽氣,最終還是不忍心。

“都這樣了,還要與我強著,我都還沒做什麼,你如此拒我於千裏之外,也未免太過了些。”

琴濯暗自瞪眼,心說這還算沒做什麼,難道真要等你做什麼了才開始後悔麼?這人也慣會睜眼說瞎話。

不想繼續跟他說些有的沒的,琴濯冷著臉把裙擺拍了拍就要起身,卻被薛岑一把抓住腳。

“你幹什麼!”琴濯窘得麵色泛紅,坐正身忙不迭去推他的手。

“別亂動,你不疼麼?”薛岑瞥了眼她,手指微微一收,就見她臉都皺到了一塊。

琴濯暗罵了一聲混球,你那麼捏能不疼麼!

“淤血了,揉一揉散得快些。”薛岑托著她的腳後跟處,手一抬已經褪下了她的繡鞋。

琴濯這下是真的三魂嚇得去兩魄了,這夜黑風高,寂靜無人又綠意陰陰的黃瓜藤下,他們一個有夫之婦,一個九五之尊,怎麼看都像說不明白的。琴濯奮力一個轉身,運用起自己最靈活的身手,直接就地打了個滾兒,從他手裏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