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濯笑道:“還最呢,再怎麼說我都是個二嫁的了,你上哪兒給我找去?”
“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還要到處說不成!”孟之微敲了她一指頭,提醒她清醒清醒。
他們不是真夫妻,自然沒有世俗的那些顧慮,隻是名聲上到底不可避免,所以孟之微心中難免懷著愧疚,琴濯跟著她掩飾了這麼長時間,不止蹉跎青春,便是日後的姻緣也難說定。
看她麵有憂色,琴濯道:“我看趙大人也不錯,不如到時候你跟他說一聲?”
琴濯本是玩笑,孟之微卻考慮得認真,“文汐確實可靠,也還沒有婚配,家中父母也都和氣,沒有什麼難纏的三姑六婆……”
“喲,你這什麼時候都把趙大人家的情況打聽清楚了?”
對上琴濯揶揄的笑容,孟之微連忙澄清:“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
“好端端的,趙大人跟你把自家門戶報得這麼清楚?我看啊指不定有點門道。”
“能有什麼門道,難不成你覺得文汐也好龍陽?”
這個“也”字孟之微用得很微妙,很明顯是不相信琴濯的半點話,畢竟之前她把一國之君都列入了疑似龍陽的隊列中,這人腦袋裏時常想些有的沒的,實在不可信。
琴濯也知道他是在調侃自己之前的判斷,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嘴硬還是真有所覺,道:“等著看吧,你跟趙文汐還有事兒呢!”
這話在孟之微聽來屬實沒根據,隻是覺得她胡亂猜測而已,笑了笑不再多談。
“前麵有舞龍耍獅子的!”琴濯看到不少人逐漸往一個方向聚攏,拉了把孟之微也往前跑去。
這些熱鬧小孩子最喜歡瞧,琴濯跑過去的時候前麵就圍了一排小蘿卜頭,她一個大人也不好意思跟小孩子擠,便站在後麵觀看。
隨著人越來越多,人也是挨得裏三層外三層的,擠在一起難免磕碰。琴濯不喜跟陌生的人過多觸碰,所以覺察有些擠的時候就往旁邊讓了一下。
身邊的位置一空出來,立馬就會有人補上,越讓反倒是越逼仄,還有一股汗味兒逼近,琴濯不禁蹙起了眉頭,不耐煩地回頭,卻看見旁邊一截白底暗紋的綢緞袖子,順著那袖子往上看,便是薛岑出眾的臉。
琴濯的腦海一下就蹦出來四個字——陰魂不散!
不過她隨後看見薛岑又往自己身側站了站,順手將她身後一個大漢給搡開了,原本蹙眉不悅覺得他大庭廣眾要占自己便宜,卻見那大漢表情慌亂,眼珠子轉得賊溜溜的,咬牙看了薛岑一眼擠開人群出去了。
她心底略慌,知道是自己走運躲過了鹹豬手,可麵對薛岑卻難把謝字說出口。
孟之微也看到了薛岑,隻是此地人多眼雜,不好亮明身份,便恭敬地朝薛岑一頷首。
“此地人太多,帶夫人出來不妨多留個心眼兒。”薛岑見孟之微毫無所覺,覺得他半點不走心,所以出言提醒了一句,“我在上麵訂了位子,看這舞龍倒也便利,你們不妨一起。”
方才的情形就是琴濯也是後知後覺,孟之微愈發沒注意到,見琴濯此時一臉不悅,方才反應過來。她暗自懊惱,可因是薛岑之邀,還是低頭詢問琴濯的意思。
薛岑看他們兩個頭挨著頭,背著的手緊了緊,壓抑著心裏翻湧的嫉妒。
且不說別的,琴濯現在也是心有餘悸,萬不想在人堆裏繼續擠著,想著先出去了再捏個別的理由離開,便點了下頭。
薛岑這才邁開步子,走在前頭把兩邊的人不著痕跡地都擠開了,給他們騰出了一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