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火光閃爍,好像所有的村民都出動了。薛岑出去後,當先就看到了中間的阿昭夫婦,靈溪手裏還抱著孩子。
薛岑擰緊了眉心,暗道怕什麼來什麼。
琴濯穿戴好匆匆跑出來,也看到了靈溪,心急之下就要衝過去,被薛岑攔住,“稍安勿動。”
“怎麼就被發現了?難道是我們不小心?”琴濯焦急不已,內心不覺有些愧疚。
薛岑暫時沒有下定論,見村民將阿昭夫妻圍攏到中間,神色也不像友善。
按照阿昭的說法,村子的規矩孩子就是禁忌,如今靈溪假死暴露,又生了個孩子,村長必然要追究。
村裏無論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在群情激奮之下也沒了理智,有人劈手就去搶靈溪手裏的孩子,揚言要把孩子燒死。
“你們瞞著村子裏所有的人,生下這個孽障,已經犯了村裏的大忌,現在還冥頑不靈!”
“冥頑不靈的是你們!我跟我的孩子沒有錯!”靈溪眼見事情敗露,反倒不怕了,衝著村長怒吼。
“這是村子的規矩!”
“什麼規矩,既無需延續,將夫妻關係視作禁忌,又成什麼親,做什麼夫妻!你們根本就是愚弄自己罷了!”
“糊塗!糊塗啊!”村長指著靈溪,仿佛在看一個瘋子,“把他們綁起來,請幾位主事出來處理!”
幾個年輕人得了命令,一哄而上,將阿昭捆到一旁,轉而去製服靈溪。
靈溪身體本就虛弱,不敵他們撕扯,孩子從臂彎裏滑落,薛岑幾步躍上前,一把將孩子撈了起來,顛了顛放在琴濯懷中。
村民看見他們出頭,安靜了一瞬。
村長動了動嘴唇,一擺手道:“這是我們村子的事,你們外人不要瞎管!”
“我聽聞村長叫人給我們搭建房子,算起來我們也是村中的一員了,有什麼事大家可以商量著來。”情況未明前薛岑不想把矛盾挑出來,還是耐心勸阻。
可眾人看著靈溪的孩子,就好像被刺激到一樣,什麼道理都不聽,均叫囂著要嚴懲二人。
有人見琴濯抱著孩子,明顯偏向阿昭他們,便叫道:“村長,這兩個外鄉人一看就是跟阿昭勾結的,不然哪有那麼好心幫他們,要我說連他們一起綁了!”
“對啊,不能讓他們壞了規矩!”
琴濯看到矛頭向他們指來,心急如焚。這時有人來拉扯她,她顧著手裏的孩子,一味往薛岑身邊靠。
薛岑冷不防回身,滑出袖子裏的短刀,橫於麵前,“既不能好好說理,硬碰硬誰也不會好過。”
村民見他帶著兵器,又有身手,一時不敢靠近。
村長沉吟一陣,揚手讓人先帶走了阿昭夫婦。
靈溪見孩子在琴濯手中,被拉走的時候也沒了掙紮,遠遠盯著她,滿眼的祈求之色,好似已不顧自己的生死了。
“這事你們管不到,最好想想帶著這個孽障要怎麼活。”村長放下狠話,讓一眾村民散去。
琴濯預感這事不容易解決,夜裏看到幾個青年在村口守得死緊,不時有人朝他們的住處張望,想來是不會輕易讓他們離開了。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危險,村長會殺了他們麼?”琴濯一整夜都沒合眼,眼看著天色亮起來。
此刻薛岑也做不了保證,他一個可以輕易脫身,但還帶著琴濯,如今又多了一個孩子,對著一眾村民也難保萬全。
孩子離了母親,餓了就開始哭。琴濯實則也是黃花大閨女一個,哪裏帶過孩子,哄了半天沒有辦法,急得額頭都冒汗。
村裏的女人不似男人們那麼激憤,看著小小的孩子也難免動容。隻是規矩在前,他們也不敢隨意跟琴濯攀談,麵對她的請求也隻能不做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