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2 / 3)

薛岑回過神,連同油紙傘一塊拿過來,側身讓她站到身前的位置。

琴濯哪裏敢讓他給自己撐傘,抬手在額前遮了一下,說道:“幾步路我自己跑過去就好了,你有外傷別淋了雨。”

說罷,琴濯已經從薛岑身邊跑了過去,步伐矯健如同林中竄過去的兔子。

薛岑看著空蕩蕩的雨傘下徒留著一個位置,一陣冷風灌進來叫人生涼,琴濯已經站到了暫住的房屋前,看他還站在原地,便舉著兩手搖了搖。

薛岑這才正過身,緩步朝著屋簷下走去。

陰雨連綿的天讓屋子裏也生出一股潮氣,琴濯生了個火盆放在腳邊,擺好桌椅讓薛岑先坐,又去拿了兩個碟子,把用紙包的白糖撒在其中一個碟子裏。

“你不喜甜的,這竹葉粽味道正好,也沒有加棗,原汁原味。”琴濯撿起一個粽子剝開一半,手拿著最邊上的一角,朝下把粽子落到了薛岑的碟子中。

粽子白白糯糯的一個,也不過兩三口的分量。薛岑吃完的時候,琴濯還在細嚼慢咽,她的吃法多了一分講究,必要把粽子在白糖霜上沾得均勻,然後由一邊的尖角咬下去。

軟香的糯米被糖霜包裹著,由口中化開,跟米香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琴濯滿足地眯眼,不由自主地舔了下沾在唇角的糖霜。

薛岑看到她唇邊一閃而過的舌尖,桌上的手動了一下,轉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喉結滾動吞咽下去一絲燥意。

琴濯見他一時沒動,以為他叫人伺候慣了,連粽子也不知道怎麼剝,待要伸手代勞,薛岑卻把剝開的粽子放到她的碟子裏。

琴濯呆愣,驚訝,嘴裏嚼著最後一口粽子差點噎在喉嚨上。

她不敢受這恩惠,連忙又剝了一個給薛岑還回去,兩人就這麼你一個我一個的,有來有往竟也把一盤粽子都吃光了。

琴濯也不記得自己這恩惠到最後有沒有還回去,拎著茶壺去裝茶的時候還滿腦袋漿糊。

中午的時候,雨終於停住,陽光從雲層裏透出來,讓泥土間的濕氣立馬蒸騰起來,空氣總是帶著幾分沉悶。

琴濯在附近轉了幾圈,跟村民相處得都算融洽,同時也越來越確信村中沒有小孩。

她也不敢隨便問,回屋以後同薛岑談起,十分不解:“這也太奇怪了,我問過好幾個人,他們都是夫妻,還有成親幾十年的,卻絲毫不提及孩子這個事,好像壓根就不存在一樣。”

琴濯不禁猜測這村子裏的人是不是達成了某種一致,所以都不生小孩,或者是有某種遺傳的疾病不適合生育。

“聽這村子裏的人口音不一,有這麼多人大概也都是外來遷徙,以他們本村的特殊之處,大概沒有延續。”

“這是為什麼呢?”

“暫不清楚,不過我們隻在此地暫住,看情況就會離開,不必多作理會。”

琴濯聽他意思也是不要瞎打聽,隻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

趁著雨停,薛岑在村子周圍觀察了一圈,此地雖然寬闊,但因為他們當時是從山道的洞口下來的,洞口被堵其他人肯定沒法再走,也不知道得繞幾個圈才能到這裏。

而這村子似乎有些不為外人知道的秘密,薛岑看著方才晴朗的天色,有些猶豫到底是該繼續等候,還是趁著天晴先跟琴濯出去。

身後的竹葉被人搡動發出聲響,薛岑警惕地轉身,看到是琴濯後,旋即放下了防備,眉眼緩和。

“有沒有回去的路?”

薛岑搖頭,“往後隻有我們來的那條,就是那個堵死的山洞,往前就不知道了。不過看村子裏的人也嫌少出去,也許他們都不知道外麵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