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垂下眼,視線從晶瑩如玉的黃桃幹上移開,落在她捧著荷包的手指上,青蔥的指節磨了幾道細小的口子,如同美玉微瑕。他頓了一下,從荷包裏拿了一粒黃桃幹,丟到嘴裏。
甜潤的黃桃幹帶著冰糖的清涼,沁入心脾,甜入肺腑。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看到剩下的黃桃幹薛岑沒再碰,琴濯才想起來他甚少吃甜食。眼下也不知道孟之微他們什麼時候能找到,她不敢把唯一的口糧消耗盡,隻在口中噙一粒,酸甜的黃桃幹滋潤著口舌,好像餓得也不是那麼快。
溪流中的卵石間蕩著一些殘破的藤籃,薛岑料想上遊應該有人家,待琴濯修整一陣後,便背著她直往上遊而去。
琴濯看著越來越僻靜的兩岸,猜想薛岑的判斷可能有誤,一排翠竹累就的籬笆旋即映入眼簾。
“真的有個村子!”琴濯指向前方興奮不已,兩腳晃了一晃。
薛岑感覺她就像一隻兔子,迫不及待在自己背上撲騰起來,隻能一鬆手將她放下。
“綠江村。”琴濯念著前頭匾額上的字,覺得綠倒是挺綠的,“好像叫綠竹村合適一點?”
薛岑含笑上前,正欲跟村民打聽個歇腳的地方,就被兩個穿短打的青年攔住了。青年手中都拿著長矛,看樣子是慣常駐守著村子的。
薛岑收回邁出的步子,抬手一揖,“我二人探親路過此地,因出了些意外實在饑困疲乏,想向老鄉討口水喝歇息一陣,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兩個青年對視一眼,警惕地看向薛岑他們,其中一個猶豫著問道:“你們是夫妻?”
琴濯心裏一抖,待要否認,就聽到薛岑順口承認:“是。”
琴濯隻能收回欲探向薛岑手,咬了咬指尖暗想流落在外,或許假冒個身份以保萬全,自己還是先別聲張為好。
二人聽罷,當即卸下了先前的防備,進去跟村長說了一聲,就帶著人進去了。
琴濯正打量著村內的景物,聽到薛岑低聲道:“眼下還不明情況,安全起見方才順他們口說了,望夫人不要見怪。”
“您多慮了。”權宜之計嘛,她懂。
薛岑聽到她的尊稱,心裏忍不住一梗,後又道:“既假扮夫妻,夫人就不必對我如此客氣了,若叫對方察覺出端倪,反倒不好再圓過去。”
這一下可難住了琴濯,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當著薛岑的麵不客氣,他雖這麼說了,可到底怎麼稱呼他,琴濯依舊犯難。
夫君是萬萬叫不出口的,大名又不敢直呼,思來想去後,琴濯直接決定不加前綴了,有話直說也沒什麼阻礙。
青年將他們引到村長家中,村長例行詢問了幾句,倒也沒怎麼刁難,便允許他們在村中暫時安置。
琴濯暗自竊喜總算遇到了好人,坐到軟蓬蓬的棉花褥子上,方覺一陣疲憊襲來。
村民對他們尚算熱情,專門找了處空房,陸陸續續還有人送來水跟吃的東西,好像是頭一次看到他們這樣的外鄉人來,眼神之間不免帶著打量好奇,更多的則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欣喜。
琴濯順便跟村民要了一些金瘡藥,跟人謝來謝去臉上的笑容都快僵了,閉上門的時候撓著額頭有點納悶:“我怎麼覺得這村子有點怪怪的?”
薛岑坐在一側的竹凳上,由窗口向外望了下,“是有點奇怪。”
方才他們去村長家的時候,就有不少村民過來圍觀,他當時打量著就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