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薛岑也不確定,但這洞口堵得嚴實,他們沒水沒食物,如果幹等著人挖開洞口,估計幾個時辰後就會支撐不住。
方才山石落下來差點砸到琴濯,他也是情急之下拉了她一把,不想卻又進了死胡同,薛岑不禁為自己判斷失誤有些懊惱。
“這裏有風,應該是通的。”薛岑在一道深黑的間隙前張了下手,回首走向琴濯。
琴濯搭著他的手腕站起來,感覺周圍都是黑乎乎的,哪裏下腳都不知道,猶疑道:“我們不在這裏等麼?”
“洞口已經被堵死了,我們估計是等不到人把石頭挖開,還是另尋他法為妙。”
他是說一不二的皇帝,也比自己有見識得多,琴濯覺得在自己沒有頭緒的情況下,聽他的也沒錯,虛踩著一腳往前走。
“這裏的空間有些逼仄,扶穩別鬆手。”眼前的情況薛岑不好背她,便一直抬著手臂讓她著力。
琴濯也不敢在他麵前暴露絲毫不適,咬著牙跟進。
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琴濯完全想象不到周圍有什麼,也不清楚自己下一步會踩在哪裏,唯一的指引隻有薛岑不時往前牽扯的力力道。
薛岑手上的一點星火,隻能照亮前方寸許道路,琴濯依稀看見周圍九曲十八彎,都是亂石堆砌,連個方向也沒有。
也不知摸黑走了多久後,琴濯覺得呼吸順暢起來,也不是那麼悶熱了,周圍隱約還有風吹進來。
這時候薛岑舉起火折子照了下周圍,然後熄滅交給琴濯,在她麵前蹲下了身。
琴濯握著拳頭僵著身體,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上了馬背已經夠她驚一年了,如今還要讓她騎“龍背”,實在是委決不下。
隻聽薛岑道:“同遭此難,也不必講究那些虛禮了,早點出去聯絡孟卿他們,在這洞中指不定還有其他東西。”
琴濯一聽,知道自己瞎講究也隻會耽誤時間,猶豫了一下低下`身子趴到了薛岑的背上,手也不敢亂放,隻輕輕搭在他的肩頭,“那就……麻煩皇上了。”
薛岑回轉胳膊,用手腕搭著她的腿彎,也並無絲毫逾越之處。
在漆黑一片中,琴濯也看不到薛岑的麵容,倒避免了尷尬。感受著薛岑緩慢卻穩健的步伐,琴濯朝四周環視,眼睛好像被黑暗徹底蒙蔽,看久了都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不禁問道:“皇上你能看得見路?”
“看不到。”
“看不到還走得這麼穩……”
琴濯不經意的嘀咕傳到薛岑耳朵裏,他勾了下嘴角,耐心道:“靠直覺。”
琴濯默了一瞬,心道您這直覺還真準。
又過了一陣,琴濯聽到腳下輕微的水聲,前方出口的光照射進來,可以看到下邊就是一層輕薄的溪流。
“原來我們是一直往下走的啊……”琴濯回頭看了一眼,還是辨不清裏邊到底什麼路子,看前方溪水潺潺,兩側翠竹茂密,倒是一派恬靜,沒有危險的氣息。
薛岑走到一塊大岩石前將琴濯放了下來,琴濯才看到他肩胛上破了一道口子,暈出來的血跡也染在了她的前襟上。
“皇上你受傷了?”琴濯頓時有種項上人頭不保的緊張感,連忙掏出帕子,抬著手讓她靠近瞧瞧。
薛岑嘴上說著無礙,卻還是就勢坐在了她前麵,感覺到背上窸窸窣窣的動靜,本有些發疼的傷口忽然有些癢。
琴濯看到衣料間還有些滲血,小心地扒拉開一側,目露擔憂,“有些深呢……”
他們囫圇一個落到此處,身上連吃喝都沒帶,更別提傷藥了。琴濯隻能先用帕子將傷口墊了一下,搜遍全身隻有荷包裏裝的幾粒黃桃幹,是她平時沒事甜甜口,朝薛岑遞了過去,“沒有幹糧,就吃這個補充一點體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