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想著人家呀。”琴濯笑得眼睛一彎,“那高小姐早嫁人了,嫁的便是與你同一屆的探花郎,也算得償所願了。”
孟之微聽後卻鬆了一口氣,這桃花想來也不是人人都能消受的,她還是守著家裏這一株紅杏就好了。
第20章
琴濯雖然不待見薛岑這個人,對他賞的螃蟹還是另當別論的。
中秋夜宴後,宮裏果然有人來專程送了一筐大閘蟹,琴濯看那螃蟹個頭不小,都是難得的好東西,便放在廚房的水缸裏養著,現吃現做。
“螃蟹是好螃蟹,就是人差了點兒。”琴濯抓著一隻螃蟹,看著活靈活現的八個爪,皺著眉似是十分不明人為何能夠表裏不一。
孟之微聽見了,搖搖頭道:“有道是吃人嘴軟,你好歹也說句好聽的。”
“我不罵他就偷著樂吧。”琴濯輕哼一聲,毫不手軟地把螃蟹丟到孟之微麵前的盆裏,“綁上,蒸了它們。”
“今天吃清蒸的?”
“那有什麼意思,今天吃蟹肉燒麥。”
孟之微從來不會對琴濯做什麼菜有意見,聽了隻管點頭說好。
琴濯挖了一碗糯米泡在平常淘米的小盆裏,又撿了些幹香菇和茶幹。菜園子裏的蘿卜也到了收成,早前孟之微收拾了一些放在背陰處的架子上,隻需溜溜皮就能用。
蔥薑差不多是每頓飯都不可或缺的,不過孟之微說是不挑嘴,對這類東西卻敬謝不敏,每次看到一星半點都要挑出來。
可不用這些做菜便失了味道,琴濯便將蔥薑蒜之類的香辛料剁成細碎的沫子,這樣炒在菜裏便看不出來,孟之微時常感慨,以後若沒有琴濯她大概連飯都不知道怎麼吃了。
“也不知道將來要便宜哪隻豬。”孟之微看著琴濯忙活的身影,若不是怕耽誤了琴濯終身,她倒是想當那隻豬。
“弄完了沒有?蒸出來還得放涼,順便再去幫我拿些柴火,糯米也要蒸的。”
“好了。”孟之微起身就要抱起那一大盆的螃蟹,奈何木盆本身的重量也不小,她使了下勁兒竟沒能抱起來,徒紅了臉。
“瞧你這吃奶的力氣。”琴濯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過來幫她一起抬起了盆子,回身看到她擦著額頭,笑了一聲,“不行呀狀元爺,最近虛得很,看來得好好補補。”
麵對她的調侃,孟之微隻是報以無奈的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相公我手無縛雞之力。”
“你這樣可不行,哪天跟同僚打架都要被人摁在地上摩攃。”
“這話卻沒道理,好端端的我跟同僚打什麼架。”
“私塾裏上學的小孩兒為了座位都打架呢,你們當官兒的難道不會因為意見不合動手?”
“都是科舉入仕的斯文人,豈會一言不合就動手。”孟之微理了下袖子看向琴濯,“孟夫人對當官的似乎誤解頗多呀。”尤其對上頭那個最大的官,更是不分青紅皂白了。
琴濯聳了下肩,不置可否,轉過頭繼續把蘿卜跟香菇、茶幹切著丁子。
糯米需要泡一陣蒸出來才彈牙有嚼勁,趁著這一陣工夫,琴濯先和了麵做了燒麥皮,等糯米蒸上螃蟹也放得涼了,正好又可剝蟹肉。
孟之微一直挺佩服她做菜時的安排,一切都井然有序,絲毫沒有浪費的時間。
“你若當個女官,一定也是嚴謹有序。”
琴濯隻當她調侃自己,“我有心當,也沒人給我個官做。”
孟之微豈不知她的脾性,若非自己想做的事,便是天王老子也難撼動她。這當官說著好像挺難,但若她真有心,也一定做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