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這肉就是白撿的,忙張嘴湊過去。
螃蟹的美味令人回味,這一頓還沒完,琴濯已經開始想下一頓了,“等過兩天我們也弄些河蟹來吃。”自家吃的想有多少,也不必緊著這點分量。
孟之微也咂咂嘴,肚子裏飽了,嘴上也是差點,“再做點蟹黃豆腐吧,拌上一碗白米飯,整點黃瓜醬菜。”
這都是家裏尋常菜,也許是這會兒被這螃蟹勾起了欲望,琴濯聽著都想流口水,道:“你還是別說了,我都快呆不住了。”
孟之微咽了下喉嚨支棱起來,卻見一個公公又端著托盤過來,上麵是一隻黃澄澄的橙子,還有幾隻螃蟹。
她左右看看,確定旁人是沒有的。
“這是皇上特意給狀元爺的。”公公笑眯眯的,放好東西退了下去。
“看來讓皇上蹭飯還是有點好處的。”孟之微樂嗬起來,搓搓手揭開橙子,給琴濯推了過去。
琴濯看著麵前的蟹釀橙,咬了下嘴唇不解,“皇上為什麼多給你一盞?”
“雖然我不想吹,可我怎麼都算個新晉的青年才俊吧,皇上主張提攜後輩,有一點點的特殊待遇,也是自然嘛。”
孟之微的話雖然沒說,可卻不能完全說服琴濯。她看了下孟之微毫不在意的側臉,再一想到兩人之前所談論的話,忽然啊了一聲。
“怎麼了?”
琴濯扭過頭,看著孟之微的臉微微出神。
孟之微雖然特意往陽剛了打扮,但身為女子還是帶著不多見的俊秀,往常她的同窗也不是沒取笑過她太過秀氣,因她本是女子對此也不多計較。
也正因如此,孟之微放在男子中總是俊秀有餘,琴濯看著她白淨的麵容,忽然冒出一個令自己起雞皮疙瘩的想法。
難道那條龍還是個斷袖?!
怪道他總是到自己家裏蹭飯,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群臣夜宴還特意多給了之微一道蟹釀橙,可不是“特殊待遇”麼……
琴濯想到此處,眼睛都瞪圓了。
孟之微看她的表情,還以為她吃東西噎著了,慌忙順了順她的後背,“沒事吧?”
琴濯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憋了半晌道:“薇薇,咱們回去吧。”
那條龍原來是色性不改,貪圖男色,來這裏豈非是羊入虎口?
“不舒服麼?”孟之微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隻是皇上還沒走,不好提前告退,咱們再稍微等一等。”
“你不是說皇上就來走個過場,通常早走了?”
“是這樣沒錯……可能今年皇上興致好吧,跟大家一起樂樂也挺好。”
好什麼好!琴濯在心裏叫囂,那條龍必定是藏著什麼壞呢,不然為什麼一改常態?樂,有什麼可樂的,喝點兒酒上了頭,什麼事做不出來……
琴濯越想,越覺得心裏毛毛的,麵前的螃蟹都沒了胃口。
孟之微見她不動,問道:“方才不是還覺得差點兒?又飽了?”
“都涼了,沒胃口。”
孟之微聽罷,便自己拿了過來。
琴濯看她樂嗬的樣子,張了張口又不知道怎麼說,暗自歎了聲氣。
這品嚐美味的夜宴,最後倒成了琴濯的一場煎熬。
她熬啊熬,就是沒能把薛岑給熬走,反而還見他踱步過來了,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強拉著孟之微的衣袖起來。
“皇上。”
“免禮。”薛岑看了下桌麵,笑意柔和,雖著一身袍服,也並未表現得拒人於千裏,“今年的蟹都是南湖養殖送過來的,隨取隨用,足夠大家吃得盡興。孟卿若覺得尚可,隻管敞開肚皮吃。”
孟之微忙謝了禮,琴濯聽後微低的臉卻有些難看,心想這老色胚是明目張膽開始搞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