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2)

,除非你告密。”琴濯一甩頭發就走。

孟之微露出一抹無奈的表情,隻能默默地向薛岑報以同情。

夫人對皇上成見這麼大,他是真沒想到哇。

不過琴濯對待除薛岑以外的客人還是挺大方的,尤其是與孟之微交好的。

去後廚沒多久,琴濯就特意拿了自己收藏的臘梅來泡茶。

孟之微知道她對薛岑有成見,之前都沒敢跟她說,皇上第二次來的時候她就給泡了這茶,看到那熟悉的罐子還有點心虛。

“這是我摘的去年的臘梅封起來的,泡茶清香爽口,趙大人嚐嚐。”琴濯說著,還換上一隻新的攢盒,裏頭各種零嘴碼得整整齊齊。

孟之微憑良心講,這比皇上來的時候還周到多了。

“勞煩夫人了。”趙文汐忙接住茶杯,恭謙有禮的態度讓人如沐春風。

趙文汐在大理寺當差,雖與孟之微長個幾歲,但也屬於年輕有為的一批。他欣賞孟之微的才情,誠心結交,對他的家人自然也溫和謙讓,這不禁令琴濯對他好感更甚,收著茶盤走的時候還跟孟之微悄聲道:“你這個同僚當真不錯。”

孟之微嘴唇不動,聲音從牙縫裏偷跑出來,“那以後有機會給你當相公?”

“太老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

不過難得孟之微有個交好的朋友,琴濯打心底裏替她高興,圍裙一帶,菜板洗淨,要在中午大展身手好好弄一桌菜。

剛好今兒早上,牌友趙嫂子送了些鱔魚來,琴濯還愁他們兩個人吃不完,如今正好借花獻佛,做道鱔絲羹,再炒幾個葷素菜。

隻是琴濯提刀殺雞利索,以前在鄉下還曾幫著鄰居宰過豬,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對一切滑溜或者長鱗,以及會蠕動的生物都有強烈的排斥,屬於看一眼就頭皮發麻的。

趙嫂子送來的鱔魚還就籮筐浸在水缸裏,琴濯這半天都沒敢去看,準備好其他食材後,不得已還是去喊了孟之微。

看得出來孟之微跟趙文汐相處是很輕鬆愉悅的,說了聲隨意便起身了。

孟之微處理鱔魚的時候,琴濯還站得老遠,一迭聲地叮囑她:“你殺完了記得順便把那些東西處理了,頭跟尾巴記得也剁掉,我切絲用的。”

“那幹脆給你切了不就好了?”

琴濯又嫌棄:“你那刀工太差,還是放著我來。”

孟之微搖搖頭,手起刀落剁下魚頭,一邊又鬱悶:“連魚都不敢碰,你這大廚可難精進啊。”

“大廚總要有些脾氣,我就當那不做魚的大廚總行。”

孟之微無言以對,將鱔魚處理幹淨平鋪在案板上,除去頭尾看著也就平平常常幾塊肉。

琴濯這才敢上手,又指揮孟之微去小菜園裏摘了個大冬瓜跟真金菜,自家種的長蔥也長得好,飽滿的蔥白敲在手心裏都沉甸甸的。

孟之微甩幹淨上麵的土,順勢拍了下琴濯的屁股,“還有事吩咐小的沒?”

琴濯嗔了她一眼,不客氣道:“把冬瓜削了去!”

“得嘞。”孟之微從櫥櫃底下找到刀,一抬頭看到趙文汐進來,抱著懷裏的大冬瓜走過去,“今天就給你白水煮冬瓜,行不行?”

趙文汐好脾氣道:“是我來叨擾,便是隻喝涼水也使得。”

“別聽她胡說,趙大人坐。”琴濯從廚房搬了個小凳子,放在院裏的梨樹樹蔭底下。

孟之微幹脆把角落的竹木桌子搬過來,等會兒就在這裏用飯,看到琴濯猶豫的眼神,擺著手道:“文汐是自己人,不必太拘禮了。”

趙文汐也忙回道:“之微說得對。”

琴濯一聽他倆名字都互相稱呼上了,眼睛一彎,朝孟之微遞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款款回了廚房。

這趙文汐第一次上門做客,琴濯不好拿幹巴巴的饅頭招待,專程又蒸了些米,招牌菜就是鱔絲羹,小炒肉、茭白雞蛋、涼拌三絲等冷熱菜足有五六個,看得孟之微都暗暗咋舌,皇上要是知道他的待遇比自己下屬都差,估計那張瞧著平淡的龍顏都繃不住了……

不過跟同僚吃飯,顯然還是輕鬆自在些,琴濯也客氣地招呼趙文汐:“家常小菜,趙大人別嫌棄。”

趙文汐看著滿滿一桌菜,都快趕上宴席了,忙道:“勞夫人如此費心,這些菜看著便香,托之微的福,我今日有口福了。”

孟之微在他麵前不掩得意,把一碗飯放在他麵前,有點催促的意味,“別看這隻是一碗白飯,保證你沒吃過。”

趙文汐被她吊起了興致,用竹筷夾了一口,馥鬱的桂花侵襲喉鼻,登時有些驚訝,捧著碗看了看,不解其中奧妙,“這尋常白飯居然有桂花的味道,真是奇了。”

“這叫香露飯,是用提前做好的桂花香露澆在初熟的飯上,再燜上一刻鍾,米香和花香便融在一起,比普通白飯好下飯多了。”孟之微是頭一個受益的人,解釋起來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