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翁剛醒來就與這樣殷殷期盼的眼神對上,不自覺的有點不自在。這就是翁歸殘魂所說的雌父吧。
“醒了醒了。”章烈貼在治療儀的玻璃窗前,努力和龜翁貼的更近。“小歸,你怎麼樣?頭痛嗎?”
龜翁看著章烈笑著眼角卻帶著淚的模樣,總算知道了翁歸最後的遺願為什麼是要章烈幸福了。對著這一雙眼睛,龜翁隻感覺溫暖和愛,多的好像可以把他溺斃在其中,瞬間,龜翁就和翁歸感同身受,再沒有什麼隔閡,章烈就是他最親的親人。
龜翁打開治療儀走了出來,笑著對章烈說:“雌父,我沒事,您放心吧。”
睡久的手腳有些虛軟無力,更重要的是,體內沒有靈氣讓龜翁覺得有種沒根的感覺。不過龜翁還是沒有拒絕章烈用愛的目光把他當做假人360度無死角的打量。
“翁歸閣下恢複的不錯。”時錦看著龜翁雖然虛弱但是很精神也放下了心。
章烈扶著龜翁回了病床上,龜翁剛躺下,還沒開口讓章烈也坐下聊聊,病床旁唯一的一張椅子已經被中年雄蟲給占據了。
這誰啊,趾高氣昂的這麼沒有禮貌。龜翁對中年雄蟲的第一印象就很差。
第6章 六
可偏偏中年雄蟲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看到龜翁看過來,輕咳了一聲,自我介紹起來:“翁歸閣下,你好,我是雄蟲保護協會的調查員馬榮,這次是接受了星網上的委托,來調察閣下所受的不公對待的。”
看到龜翁一臉茫然的樣子,馬榮的臉色更加溫和,語氣中滿溢了長輩的慈愛。“你放心,咱們雄蟲保護協會保護的都是雄蟲的利益,不會讓那些有心的雌蟲傷害到你的。”說完,馬榮還看了時錦一眼,那個有心的雌蟲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龜翁的臉色更古怪了,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想說卻又不能說一般。
馬榮期待的看著龜翁,用眼神催促著龜翁,放心,有我們在,把你所受的委屈全都說出來吧,我們會為你討回所有公道。
“馬榮閣下,我兒子在醫院的待遇極好,沒什麼需要保護協會幫忙的地方,您還是先回去吧。”章烈怕龜翁剛醒,弄不清楚情況,真說了什麼對醫院不利的話反倒是害了幫他們的人,連忙擋在龜翁麵前。
馬榮看著章烈的目光極其不善,“章烈是嗎?醫療檔案上記載你的身體狀況不怎麼好吧,看來你的精神狀況也不怎麼樣。如果必要的話,我會申請協會取消你對翁歸閣下的監護權,讓翁歸閣下回歸翁家接受正統的雄蟲教育。”
“你不能這麼做。”被戳住了痛處還被狠狠碾壓了幾下,章烈瞬間就炸了,如同護崽的母獸,張開了全身的刺對著馬榮。
龜翁的臉也冷了下來。雖然不知道馬榮身為一個雄性是怎麼有臉光明正大的欺負雌性,還引以為當然,但是,章烈是翁歸的底線,不容被欺負。
“我是保護協會的蟲,這樣做也是為了翁歸閣下好。”馬榮笑得倨傲。
章烈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龜翁拉了衣袖往後退。章烈不想退縮,龜翁輕輕喚了一聲,“雌父。”
這一聲雌父叫的章烈心軟,到底是退了一步把龜翁露了出來。
看著翁歸麵無表情的臉,時錦突然有不好的預感,看了看時間,駱玦怎麼還沒來。
正想著,病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我可以進來嗎?”
龜翁一下子就聽出這是他昏迷前見過的那個恩人的聲音。“請進。”
龜翁視線聚焦在病房門,隻見推門而進的青年一身軍裝姿態挺拔,俊美的五官鋒芒畢露,行走間仿佛裹挾著寒風,還沒靠近就讓人覺的冷漠。
可龜翁卻看的心髒砰砰直跳。他要找的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