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記憶,而北疆是她一生向往,她當然想回到那裏,也替謝崇守住一生心血。
蕭琢是皇帝,他再愛她,也不會放棄長安的一切,她也不想他放棄。
他們之間沒有對錯,隻是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一條路,將彼此的記憶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候。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日,人們提起他們的時候,不是那一場無名風月,他們記憶中的蕭琢和謝南枝,一個是萬世明君,一個是守城將帥。
她有城要守,他有國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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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明安寺的人很多,平頭百姓,高門權貴都有,那條路顯得有些擁擠,走的也很慢。
謝南枝戴上了帷帽,換了身素衣,她看外麵熙攘場景,不由得感歎:“慧遠大師的號召力,一如既往的強。”
她剛來長安的時候,慧遠大師就已經很出名了,過了這麼些年,他愈發德高望重。
到了前麵實在是堵得不像話,蕭琢便拉著謝南枝下車去走,他們雙手緊握,在人群中穿行。
明安寺外有許多賣平安符還有小吃的,謝南枝都很想要,蕭琢就去給她買,她要什麼都買。
往日吃慣了山珍海味,這些民間的東西嚐起來倒別有一番滋味。
他們去的時候,慧遠大師已經開始講經了,許多人坐在那裏,全神貫注的聽,殿內檀香嫋嫋,叫人沉心靜氣。
蕭琢和謝南枝沒地方坐了,就站在一根柱子旁。
慧遠大師遊曆諸國,見多識廣,講經並不會那麼刻板生硬,他也會插一些自己遊曆途中的見聞,叫人聽的入神。
這一講就是一個時辰,若是在小的時候,謝南枝是鐵定聽不下去,要麼跑要麼睡,經曆了風霜雨雪後,人沉澱下來再去聽這些東西,到處都是哲理。
結束後人群散開,有人還在向慧遠大師求道,他很耐心的解答,最後才看到站在柱子旁的蕭琢和謝南枝。
“老衲,見過陛下。”慧遠大師走過來,雙手合十朝著蕭琢行禮。
蕭琢做出同樣的姿態,他道:“多年未見,慧遠大師的修行更上一層樓了。”
“人生萬象,總要多見見,才知何為真諦。”慧遠大師與蕭琢早年相識,還能說上幾句話,他看向謝南枝的時候,也很快做出了反應。
“這位,便是謝四娘子吧。”
“見過慧遠大師。”
“大難不死,浴火重生,謝四娘子是有大造化的人,怎麼如今還鬱鬱難平,形容憔悴?”
謝南枝答:“心中業障難消,不敢祈求造化。”
慧遠大師笑了笑說:“世間萬物皆有定法,業障隻為內心困頓,焉知不是虛無幻相,越是在意,越不能掃清業障,不若另辟天地,忘卻困頓,終能得道。”
他說罷後帶著一眾小沙彌離開,蕭琢和謝南枝站在原地,看了會那佛祖金身。
他們去拜了佛,許了願,在滿是檀香熏染的大殿裏,寧靜安然,一跪恍若半生。
他們沒有告知對方祈求的是什麼,不約而同的抽了簽,都為上上簽。
所以啊,現在的他們已經是最好了。
二人攜手離去,謝南枝看見僧人那裏有贈平安符,她鬆開手想去拿。
“剛在外麵不是買過了嗎?”蕭琢有些不理解她。
“這是大師開過光的,肯定更有用啊,你在這裏等我。”謝南枝笑得自在,提起裙擺跑過去,人實在太多,蕭琢根本抓不住她。
蕭琢想往前去,熙攘人群擋住了他視線,他再望向那處的時候,已經沒有了謝南枝的身影。
蕭琢皺眉,他不斷扭頭轉身去看,最後在一顆菩提樹旁看到謝南枝。
她正蹲著陪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說話,笑容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