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勸慰道:“好好,我知道了。明日開始家裏就增加巡值的人手,後門、後廚附近也增加人手看守,這樣可好?”
謝喻蘭扁了扁嘴,抬起臉來,淚眼婆娑的:“大哥,你還是不信我,是不是?”
“大哥信你。”謝喻竹拉著人在旁邊坐了,又讓人上了熱茶和點心,“可你既不知道具體時間,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們要如何防範?目前就先增加巡值的人手,我也會提醒其他弟子多加小心。”
謝喻蘭吸了吸鼻子,他在夢裏看得清清楚楚:謝家沒了,爹娘大哥二哥都沒了,自己在火海裏茫然無措地找人,隻看到後廚大片橫陳的屍體。老管家死不瞑目的臉仿佛還在眼前,他忙晃了晃頭,擦了把額頭的汗。
“就、就算是做夢,好端端的,我為何要做這種不吉利的夢?這分明是某種預示!”謝喻蘭攥緊了手指,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怖和絕望還令他心有餘悸,已是不敢再回去睡了,“夢裏的細節很清晰,可我醒來後好多就記不清了。”
他抿了抿唇,不甘心道:“我好像有看到凶手。”
“那你好好想想。”謝家老二,謝喻星打著哈欠在旁邊椅子裏坐下了,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飲盡,“不著急,大哥二哥陪著你。”
謝喻蘭被兩位哥哥陪著,喝了熱茶吃了點心,心裏的緊張和不安終於被稍稍安撫。
謝喻竹搬了棋盤來,他便同大哥下棋,謝喻星不喜這些,隻在旁邊無聊地看著,手賤地拿了旁邊宣紙折花玩兒。
待天將明了,謝喻蘭才終於困了,連著打了三個哈欠,眼眶紅紅的。
“好了,回去休息吧。”謝喻竹一直觀察著弟弟,適時地收了棋盤,“讓你二哥送你回去,小童陪著你睡。你若不放心,就去你二哥屋裏睡。”
謝喻蘭眨了眨眼,起身小聲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大半夜的他衣冠不整,丟人現眼,這會兒反應過來了,才想起來自己給兩位哥哥添了麻煩。
他臉有些紅,被謝喻星一把從後頭抱了起來,打趣道:“這會兒知道害臊了?走,二哥送你回去,咱們不打擾大哥的好事。”
“好事?”
“你忘了?今兒個大哥喜歡的那個姑娘要來……”
“喻星!”謝喻竹立刻嗬斥道,“慎言!”
“你明明就喜歡人家,前幾年發簪沒送出去還不死心,等了人家這麼久。”謝喻星嘎嘎樂了,搖頭晃腦道,“沒看出來,大哥還是個情種。現在好了,那姑娘年紀也大了,家裏逼著相親,這才讓你得了機會……”
“帶喻蘭回去休息!”謝喻竹耳朵尖和脖頸都紅了,偏麵上嚴肅得很,寬袖一揮,“少聽你在這兒胡說八道!”
謝喻星嘻嘻笑,衝弟弟擠了擠眼睛,兩人便趕緊溜了。
回去路上,謝喻蘭低著頭隻不吭聲,快到臥房門前他才終於道:“二哥,萬壑宮……是怎樣的地方?”
“萬壑宮?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知道。”謝喻蘭抿了下唇,“隻是夢裏一直能聽到這個名字。”
“那不用想了,凶手一定是萬壑宮。”謝喻星一臉‘破案了’的表情,揉了揉自家弟弟的腦袋,“萬壑宮是江湖第一大魔教,教主是秦嵐之,你可別去招惹他,聽見了嗎?”
“是了,是魔教……”謝喻蘭倒是知道魔教,大家魔教魔教地叫慣了,反而甚少有人提“萬壑宮”這個真正的名字了。以至於他第一時間都沒想起來。
謝喻星將人推進門,又將折得紙花別在弟弟鬢發裏,道:“傳聞秦嵐之殺人不眨眼,嗜血成性,還吃小孩兒。若真是他帶人來滅謝家,咱們一家頂不住,錦城這麼多名門正派還頂不住嗎?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讓他得逞?別多想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