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晴天,對不對?”

“……對。”

“萬壑山上請了好多人,但你怕我被人背後非議,最後大部分客人都隻坐了外間,沒瞧見我們,咱倆隻和親近的朋友坐裏間吃了飯。那日你喝醉了。”

謝喻蘭閉著眼,順著男人的話慢慢回憶,似乎是有這麼回事?

秦嵐之耐心道:“那天我很高興,讓人買了很多玉蘭樹苗栽在了後山。你喜歡橘子的味道,我又讓人去找橘樹。隻是萬壑山不適合種橘樹,一直沒成活。”

“咱倆拜了天地,還請了劉家的後人見證,對你而言,也隻有他們更像是僅剩的親人了。”

“蔣家送來了無數珍寶,被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扔下了山。你喝多了酒,站在山崖邊看邊哭,怎麼都哄不住。”

“你一直道歉,我攔不住,就隻能陪著你。後來你困了,我便抱你回寢殿去。你迷迷糊糊看著雙蘭殿的名字,還問我說怎麼改名了。”

“你說為什麼改名了?”秦嵐之笑著,聲音如水淌過謝喻蘭的心口,漲得謝喻蘭心房又酸又麻,讓人忍不住想落淚,“我就說,我發現喜歡上你的時候,就已經決定改名了。你沒有了謝家,但以後有萬壑宮,等解決完所有事,我就帶你回家。”

謝喻蘭隱約想起了那掛著“雙蘭殿”名字的寢殿,想起了那日的鑼鼓喧天,眾人齊賀,還有那滿山的玉蘭樹苗,被風吹得晃晃悠悠,仿佛也在歡喜鼓掌。

他被穿了一襲紅衣的男人抱進臥房,將一切喧鬧隔離在外,屋內燃著紅燭,合巹酒擺在木盤上,床下堆滿了謝喻蘭喜歡的陳皮、橘絲,桌上還放了不少橘子糖。

明明該是“早生貴子”,卻變成了濃濃的果香。

酸澀的,略苦的,清甜的,讓人心動的——同愛情的滋味那麼相像。

紅浪翻滾,滿眼旖旎,春色愈濃,到得精疲力盡時,秦嵐之從背後咬住謝喻蘭的肩,落下淺淺的牙印,啞聲道:“以後你就住在這裏,什麼都不用怕,一切有我。”

“萬壑宮的人,都是你的家人。”

“你若想劉家的人了,我便陪你下山,去他們開得粥店看看。”

“至於蔣家的事,從此同你無關,不要多想,不要難過……”那一聲聲的安慰,合著細碎的親吻蜿蜒而下,謝喻蘭抖著酸軟的雙腿,被對方緊緊攬著腰肢,沒法反抗也不想反抗,再次沉溺進歡愉裏。

模糊間,他聽到秦嵐之說:“伯父伯母在天有靈,也會希望你餘生快樂肆意,不要難過。”

他輕聲笑了起來,同秦嵐之接吻,唇舌糾纏不舍得放開,在氣喘籲籲裏道:“還叫伯父伯母嗎?”

秦嵐之嗬地一聲,此後便是整夜的生死纏綿,仿佛彼此要將對方埋入骨血之中,再不分開。

謝喻蘭回憶的麵紅耳赤,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搔了搔耳朵,道:“那什麼……雙蘭殿,我記得應該是你洞府的名字?”

“是。”秦嵐之順著他的話說,“那之後我們一直在一起,沒出過洞府,吃食都是別人送來的。我哪會有時間去害你族人?”

“可是……”

“你的金丹不是一直在嗎?”秦嵐之湊近了,他蹲著身子謝喻蘭則坐著,二人相對的位置便非常微妙。

他壓低了聲音,帶著點笑和無奈,氣勢卻非常迫人,直直地靠了過來,幾乎抵住了謝喻蘭的某處:“要我幫你找找嗎?”

“等……”

謝喻蘭一驚,還未來得及拒絕,就感到弱點被人抓住了。

他看不見,感官就更加敏銳,整個人刹那紅了起來,連指尖都透出了誘人的粉。他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了秦嵐之的頭發,這個動作卻像是欲拒還迎,一條腿被男人不容置疑地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