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驚訝。
“嗯,” 林笙說,“我沒有父親,母親很早就過世了,外公撫養我長大,十七歲的時候外公也過世了。”
屈睿識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那你有什麼想法,我們可以按你的想法來。”
屈睿識這樣說,林笙反而不知所措起來。
外公去世前,他人生的所有重大決定都是外公替他作的,外公去世後,先是有屈柏遠幫他作決定,然後是跟著李詠歌治病做實驗。除了重新和屈柏遠在一起這件事以外,他還沒有為自己的人生作過什麼決定。
小時候練格鬥、長大了學什麼專業、在哪裏上學、畢業以後做什麼工作,好像都是被推著往前走的。也沒有任何長輩對他說過,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來。
屈睿識又說:“這是你自己的婚禮,你可以選擇你喜歡的地點,請你自己想請的人。以後你們生活在一起,也可以按照你喜歡的方式過。我是不管你們的,讓屈柏遠配合你,你不要慣著他。”
“可是……” 林笙轉頭看了看屈柏遠,想說屈家的社會關係網那麼龐大,婚禮真的可以按照他的意願一切從簡嗎?
屈柏遠在餐桌下麵捏了捏他的手,“都聽你的,” 他頓了一下,看著林笙的眼睛,鄭重道:“以後你可以逼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但是我再也不會逼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了。”
這繞口的告白讓林笙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屈睿識,屈睿識假裝認真吃東西,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但明顯上揚的嘴角說明他正在旁觀。
“嗯,” 林笙鬆開屈柏遠的手,“吃飯吧。”
屈睿識養生,晚餐隻象征性地吃一點點,飯後和林笙坐在沙發上閑聊了一會兒,就早早地去休息了。
林笙現在覺得麵對屈睿識沒那麼緊張了,屈睿識讓他感到親切。
屈柏遠目送父親上樓,終於和林笙坐得靠近了一點,把他摟進懷裏,“我們要不要也去睡覺了?”
“現在才……” 林笙拉起屈柏遠的胳膊,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表,“還不到九點。”
屈柏遠側頭在他耳朵邊上小聲說:“你想不想重溫一下我們的第一次。”
林笙剛才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在走神,因為這裏的陳設完全跟十年前一模一樣。他被屈柏遠從 A 市帶回來的那四十天,他們兩個幾乎在這棟房子的所有地方做過愛,包括剛才吃飯的餐桌,和現在坐的沙發。
但是如今屈睿識也住在這裏,所以那些綺念就讓他感到很羞恥,很有罪惡感。
屈柏遠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把他打橫抱起來往樓梯走。
最近林笙經常到搏擊館去玩兒。屈柏遠不喜歡搏擊,但是陪林笙去過幾次,見識了快五十歲的楚梁的身材,很有些危機感,也開始堅持每天擼鐵,然後就通過各種公主抱林笙來炫耀自己的健身成果。
林笙摟著他的脖子被他抱上樓,推開熟悉的房門,那一瞬間還以為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不隻是房間的陳設,連靠窗的大書桌上擺放的東西都是記憶中的樣子。林笙從他身上跳下來,走到書桌旁。
“這是我的練習冊,我的筆,” 他一樣一樣把東西拿起來,“還有這個,那次考砸了的試卷,還有我的數學錯題本!”
屈柏遠從來不讓傭人進他的房間,自己每天把這裏收拾得一塵不染,維持著林笙離開的樣子,就好像他的 Omega 隻是暫時出門,隨時還會回來。
林笙又跑過去拉開衣櫃的門,他高中時的衣服還好好地掛在裏麵。
浴室裏,還擺放著他以前用過的牙刷和洗麵奶,甚至他的毛巾都還掛在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