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地抽泣著,眼淚止也止不住。
這下子輪到林笙慌亂了,上一次見到屈柏遠哭成這樣還是他們分手的時候。
他從副駕駛爬過去,跨坐到屈柏遠身上,擠在方向盤和屈柏遠之間的狹小空隙裏。
“怎麼了?” 他雙手捧起屈柏遠的臉,小聲地哄:“別哭。”
淚水被吻掉,很快又從眼眶裏湧出許多。
他看見屈柏遠好看的眉毛皺起來,在眉心皺出很深的紋路,眼睛很紅、很不知所措地望著他,是他從未見過的,特別脆弱、特別孩子氣的樣子。
林笙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一下一下輕輕地啄屈柏遠的唇,小聲說:“別哭了,你還沒回答我呢,你願意嗎?願意和我結婚嗎?”
屈柏遠微微揚起頭,從他手中掙脫出來,大口大口地呼吸,好像是在忍耐,卻又怎麼也忍不住,哭得唇色鮮紅,滿臉的淚。
林笙跟他臉貼著臉,把他冰冰涼涼的眼淚都蹭到自己臉上,哄道:“別哭了,我愛你。”
屈柏遠把頭埋進他的肩膀,抱著他,用力得有些顫唞,好像要把他勒進身體裏。
這個擁抱的姿勢讓林笙的腿很不好擺放,頭也抵在車頂上,坐得很不舒服。他動了動,仍舍不得從屈柏遠身上離開。
過了一會兒,屈柏遠似乎抽泣得沒那麼厲害了,於是他問:“好點了嗎?”
屈柏遠還是埋著頭不說話,林笙感覺自己右邊肩膀已經濕透了,他沒想到屈柏遠居然會哭成這樣,像個小孩兒似的。
Alpha 死要麵子,剛才肯定就想哭了,一直憋到車上才掉眼淚。林笙覺得有點好笑,但是又不敢笑出來,心裏不著邊際地想,我老公這麼可愛可怎麼辦呐,這輩子算是栽在他手上了。以後還有個屁的矛盾爭吵,他一哭我就立馬繳械,什麼都聽他的。
屈柏遠過了很久才平複下來,他鬆開林笙,往後靠在座椅靠背上,又恢複了平日沉穩冷靜的樣子。
但他眼眶還是紅紅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這幅樣子在林笙看來就是一個需要人哄的小男孩。
林笙打開手裏的盒子,把戒指取出來。
這枚戒指跟林笙戴在手上的那枚很像,都是很低調但材質和工藝都頗為考究的款式。戒指內側刻了他們兩個人名字的縮寫,當年屈柏遠買戒指的時候匆匆忙忙,什麼都沒來得及刻。
林笙把屈柏遠的左手拉起來,在他無名指上比劃,故意逗他說:“你不反對那我就給你戴上了?”
屈柏遠伸手把戒指拿過來,自己戴上。低頭看了一會兒,又抱住林笙,額頭抵著額頭,悶悶地說:“你是不是傻,怎麼會有人在警察局求婚。”
林笙笑得眼睛裏都是星光,“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終身難忘?”
“你太狡猾了,居然動作這麼快,” 屈柏遠也笑了,“不過現在監控都拍下來了,你不能反悔了。”
林笙兩隻手掐住他的臉,把他的帥臉扯得有些變形,咬牙切齒地說:“你是不是傻,我怎麼會反悔?”
這時車外有人經過,屈柏遠看到那人透過擋風玻璃往裏看了一眼,於是就拍拍林笙的臀,示意他起來,“有人在看我們。”
“看他的,” 林笙用唇貼著他的唇,含糊不清地說,“我不在乎。”
屈柏遠在林笙吻上來的時候閉上了眼睛,第一次完全把接吻的主動權交給林笙,任由林笙在他口腔裏攻城略池。
好像這樣也不錯,他真實地感覺到自己被需要著,被愛著,被捧在手心裏。
這個人曾經寧願刺傷自己也要離開他,但是在分開的十年裏又沒有一天不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