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百姓知道顧大人在此樹旗要誅殺叛賊,都自發地加入了進來。這也是為什麼剛才那些守衛不認識斐隱兄的原因。”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徐壑打的是清君側的幌子,且盤踞在皇城這麼久也沒有另立朝室的打算。在百姓的眼裏,還不足以輪到叛賊這個詞吧?”沈馳景微微眯了眯眼。

“因為京郊附近的百姓受過老師的恩情,感念於心,自然相信老師的人品。”席引晝解釋道:“老師的醫術比文大夫還厲害上幾分,曾經是想做名懸壺濟世的醫生的。後來起事成功後被父皇封做了戶部尚書,便隻能在閑暇時研製些藥物,也在暗訪時充過幾次醫生診斷過疑難雜症,一來二去的救過不少人。”

“老師將利害與他們說了個透徹,有些人衝動勁過了也就散去了,但也有一大半的人決定留下來。”

“所以我們的人看著不少,其實沒多少人是受過訓練的。”喬菱自然地接上了話頭,漫不經心地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若不是殿下及時趕來將那姓喬的提到陣前,徐壑怕是早就發軍將我們衝了。”

沈馳景頓了一頓,險些沒反應過來她口中那‘姓喬’的是誰。

待她腦中浮現過喬太守那張臉後,心中更詫異了。雖然那姓喬的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怎麼說也是阿菱的親爹爹,她怎會如此稱呼自己的父親?

“我對他沒有感情。”似是看出了沈馳景心中的不解,喬菱並不忌諱將家中往事合盤托出:“從他心口不一、將一個京中女子帶回烏郡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沒有任何聯係了。”

“彼時我已是五歲的年紀,母親不忍改掉我的性命,便一直隨他姓了。但在心中,我從未當過他是我父親。”

看著喬菱沒什麼波瀾的麵容,沈馳景漸漸回想起了他們相處的時光。

從前談起家中瑣事時,喬菱的確從未提及過自己的父親。她粗枝大葉從未注意,卻沒承想到是阿菱的父母早已和離之故。

“可是——”

沈馳景剛呢喃了兩個字便被席引晝麵不改色地拉到了身後,狀似無意地打斷了她接下來的問話,挑開了話題:“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如此如此……”

……

*

營帳外,暗夜無光,稀星閃爍。剛剛結束計劃部署的戶部四人組終於感受到了疲倦,一個個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向各自的帳子走去。

隻有一對中的一人邊往回走邊鬼鬼祟祟朝後張望,直到確定其餘兩人沒影了才扒住自家殿下的後腰狠狠掐了一把,壓低聲音道:“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話?”

席引晝被掐的一激靈,險些喊出聲來,忙拉過她的手來,快走幾步進了自己的帳篷,這才放心大膽地解釋起來:“沒、沒不讓你說話!”

見他急得麵紅耳赤,沈馳景反而不急了,揣著雙手站在榻前,頗有耐心地看著他。

編,老娘看你怎麼編。

席引晝臉色稍緩,一字一字道:“你是不是想說當年喬太守給老師提供烏郡戶籍實況,以換取對喬菱的關照之事?”

“嗯。”沈馳景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皮:“猜的還挺準。”

“我不想讓你問出此事,是因為喬菱至今都不知道她所厭惡的父親曾在背地裏幫助過她這麼多。”席引晝麵色凝重了許多,盯著眼前人逐漸驚詫的眼神說完了後半句話。

“甚至不惜背叛他早就已經投誠的——徐壑。”

第115章 今天就算殺不掉那個姓沈的

過了幾秒鍾後,帳篷裏終於接連發出了兩聲壓著音量的疑問來:

“喬太守那麼早就向徐壑投誠了?”

“阿菱不知道喬太守用烏郡戶籍實況同顧大人作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