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是顧府的人,實際上是顧濟壚從家中拽了些家兵,又在其他地方拚湊的流民,並不是所有人都認識常常出入顧府的沈馳景。

拔劍的那人點點頭,心中飄過顧濟壚苦口婆心的囑咐來:大人說了,凡事要謹慎。

於是這邊拔劍的兩人繼續對峙著,那邊附耳的兵士跑得像獵豹一般快,沒多久便領來了幾個行色匆匆的人,正疾步向大門口趕來。

“殿下,顧大人,喬大人。”將他們領來的兵士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確定她沒有突然襲擊的跡象後才放心把路讓開,恭敬地指給了身後的幾人看:“就是這位自稱是沈大人,要求見幾位大人。”

幾天的奔波下來,沈馳景已是麵容憔悴,一張俊秀的小臉被風沙刮了滿麵,一身筆挺的軍服也被狂風撕扯的沾染了灰塵,從遠處看過來,很難有人能認得出她是那個曾在朝堂上驚豔了眾人的沈狀元。

席引晝第一個認出了她,不覺加快了腳步,不確定地輕喚了一聲:“阿景?”

那邊沈馳景還在一心與執劍的人對峙,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一身繃緊的神經在刹那間放鬆下來,再也沒顧得上眼前的兵士,把劍往身後一插便使了漂亮的輕功從空中踏了過去,直直撲向聲音的來處:“殿下!”

兵士一個沒留神,突然感覺頭頂一涼,抬頭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人呢?那麼大一個人呢?

沒了?!

他驚詫地轉過頭去,隻見剛才還凶神惡煞的沈大人此刻正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依偎在他們殿下的懷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了起來:“外麵風沙好大,那個守衛好凶……”

守衛:……???

剛才到底是誰比較凶?

顧濟壚作為第一個沒看下去的人,先過去安撫了一下兩個受驚不小的守衛,稱讚了他們小心謹慎的行為,讓他們繼續回去好好站崗,然後回來便拉著同樣目瞪狗呆的喬菱轉身就走,走得義無反顧,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非禮勿視。”

“別別別!”表演過度的沈馳景立馬從席引晝的懷裏跳出來,一個輕躍便攔住了兩人的去路,笑得一臉狗腿:“顧大人,喬大人,好久不見~”

喬菱秀氣的臉蛋沾染了風塵,也比從前黑了些,但依舊不掩姿容;顧濟壚倒是和從前沒什麼區別,隻是一雙眼睛雞賊的很,還把喬阿菱教得同他一般陰陽怪氣了。

“瞧瞧瞧瞧,沈大人有了漢子就忘了我們這些舊日兄弟,真是……”顧濟壚嘖嘖了一句,還不忘斜睨一眼正在走過來的席引晝:“真是世事無常、成王敗寇、翻臉不認人啊!”

席引晝:……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

自京城一別後,四人第一次聚在了一道,卻也沒有時間互訴離情,而是緊鑼密鼓地商討起了當下的戰事。

徐壑宮變之際,顧濟壚正帶著喬菱在京郊附近調查,僥幸躲過了一難。而當日混亂之時,得知情況的顧府家兵趁亂跑了出來,將事情的經過彙總報告給了他。

“顧府家兵?”沈馳景‘嗯’了一聲:“恕屬下直言,顧大人您不是在第一次離開京城時便讓他們都走了嗎?”

顧濟壚一張臉昂得恨天高:“那不是後來因為對本大人的崇敬和愛戴,又都回來了嗎?”

沈馳景:“……嗯對,您說的都對。”

“大人快歇會兒罷。”喬菱拉了張椅子,扶顧濟壚坐了下來,替他斟了壺茶,又將後續的事情補充完整:“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