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

顧濟壚是最莫名其妙的那一個。

不是這混小子要自己把沈狀元招進戶部的嗎?怎麼還翻臉不認人了呢?

他一把將席引晝拉至遠處,確保那兩人聽不到了才小聲詢問:“你在說什麼啊!這難道不是沈斐隱嗎?你要我拉進戶部的那個?”

席引晝欲哭無淚:“學生是求您把她招進戶部沒錯,可……可學生並不想和她共事啊!況且今日是去查黑戶的,翻牆倒院的麻煩得很。戶部那麼多人,老師您怎麼就偏偏找了這麼兩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來?”

顧濟壚白眼翻得恨天高:“不想和人家共事,幹嘛還要把人家招進來?是,戶部人是多,可隻有她二人初入仕途,此刻與朝堂各派勢力均無利益瓜葛,足夠幹淨也足夠聽話。你也知道,老師之所以麻煩你來做這個事,就是為了暗中調查,以防有心之人大做手腳。至於翻牆倒院什麼的,你自己幹不就好了?讓她倆盯梢、接應、記錄,或者隨便做什麼都行!”

“……”席引晝無言以對。

他的確無法解釋自己想招沈馳景入戶部,卻又不想見她的這種怪異行為。總不能說是覺得此人有危險,需得放在身邊監視吧?

顧濟壚見他還杵著不動,歎了口氣,抓過他的袖口握在掌心裏,像牽小朋友一樣引他往沈馳景處去,邊走邊道:“瞧你別別扭扭的樣子,哪裏像一國太子。人家姑娘都沒覺得害羞,你跑得倒挺快。”

???我跑什麼了?從始至終不都是您老人家拉著我走的嗎?

如果不是礙於師生之禮不能逾矩,席引晝恨不得伸手堵住自家老師的嘴:“老師您小些聲吧……人家都不是聾子啊……”

說罷,他掩了掩有些發燙的臉,做賊心虛往那邊偷瞄了一眼,發現那兩人還在頭頂著頭講悄悄話,這才放下心來。

幸好他止了步子,否則若是聽到下麵這段對話……

喬菱:“斐隱兄,你何時認識太子殿下的?”

沈馳景:“……總結來說就是一個狗血的故事。他先救了我,我又救了他。”

喬菱遂激動萬分,拉著沈馳景的手臂狂搖:“哇!這橋段好生熟悉!英雄救美,美複救英雄!有戲、有戲啊斐隱兄!”

沈馳景:“……阿菱,聽話要聽音啊!你聽他說那句‘怎麼是你’的時候,到底是驚喜多一些,還是驚嚇多一些?”

“咳咳!”

顧濟壚人已經走來,又不好聽女兒家的談話,隻好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以示提醒:“斐隱,景黎,你們出門一定要跟緊太子殿下。天亮之前,無論有沒有完成工作,都務必要回到自己府上。”

沈馳景和喬菱砰得站直,同聲答道:“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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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馳景是做夢也沒想到,席引晝堂堂一朝太子,做這梁上君子的功夫竟然……

如此熟練!

她二人畢竟是閨閣姑娘家,即使比尋常女子多讀了幾年書,又穿上了便於行動的夜行衣,也著實不擅長爬牆,便隻能乖乖守在門外查看動靜,眼睜睜看著席引晝身輕若燕地在梁間來去自如,自己則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出。

趁席引晝進去的間隙,喬菱朝他的背影努努嘴,對著沈馳景擠眉弄眼,意思是:太子殿下還會武功?

沈馳景攤攤手,猶疑地點了點頭:好像會一點?

書中並未對席引晝的武功作過多描寫,因為相對於女主來說,他的那點武功根本不夠喝一壺的。

原主自小根骨清奇,又早失怙恃,跟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兄長四處奔波,受盡冷眼,時不時的和人家鬥毆打架,竟也練出了一身好功夫。後來入京後更受寧亦青睞,寧亦因此為她請了專門的武功師傅,使得她一時之間風頭無二,京城幾乎從未遇過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