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連自己都不清楚的隱疾要如何解釋呢?

沈馳景靈光一閃:有了!

“顧大人,寧大人。”沈馳景抱歉地拱手見禮,垂頭低眉,長出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今日的事很抱歉。在下今日來了……”

說到這裏,她頭垂的更厲害了:“來了月信……又不知怎得著了涼,因此腹部劇痛無比,連帶著頭也痛了起來。因此驚擾到了兩位大人,還請見諒。”

隱疾極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當下的仕途,畢竟誰也不想要一個動不動就急病發作的人當手下;月信雖然也遭古代男子忌諱,卻總歸是個生理現象,論影響必定是小於隱疾的。

“啊……月、月信?”顧濟壚顯然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正了正官帽,艱難道:“很嚴重嗎?要不回去休息休息?”

沈馳景腦中瞬間閃過一個問題。

問:當領導關切的叫你回去休息時,你該回答什麼?

答:謝謝領導,我還能繼續!

“多謝大人關心,在下已經大好了,不用休息。”沈馳景忙做出一副身殘誌堅的樣子來,堅強道:“兩位大人想問什麼?”

顧寧兩人奇怪地對視了一眼,又齊齊看向沈馳景:“我們方才不是說,要你選嗎?”

……

本想裝作失憶丟開這個得罪人的問題,沒想到這兩位大人倒不好糊弄。雖然自己的確不想去兵部,可真的要當著兵部尚書的麵講出來嗎?

沈馳景犯了難。

顧濟壚在官場上混跡多年,哪能看不出沈馳景那點小心思。他拿手肘撞撞身邊的寧承世,開懷笑道:“沈姑娘不必害怕,我和承世打小就認識,是多年至交。無論你想去哪一邊,我們都尊重你的決定。”

“啊……”寧承世被他這麼一撞,也順著他的話道:“是啊沈姑娘,依你自己的心意來便好。”

他們居然是至交?原書致力於描寫女主的崛起過程,並未說明朝堂上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不過也對,這兩人言語間雖衝突不止,卻並不傷人,想必是隻有多年老友才能熟稔至此吧。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沈馳景抬起頭,堅定道:“在下想去戶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顧濟壚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馬得意地拍了拍一旁臊眉耷眼的寧承世,炫耀般開了口:“剛才好像有人自信滿滿,堅稱沈姑娘會選兵部?”

寧承世冷冷道:“拿開你的爪子。”

……不是說好不生氣的?怎麼感覺還是生氣了?

沈馳景吞了吞口水,惴惴不安地想。

忽然,寧承世不再搭理顧濟壚,反而轉過頭來對著沈馳景。他眉頭一鬆,嘴角微揚,和煦地像是變了個人:“沈姑娘,月信的痛不算病,疼起來卻很要命。你每月需得注意飲食,多飲熱水,最好再多備些止痛的藥物,方能善加避免無謂疼痛。你初來京城,對各處諸多陌生,如果實在疼得厲害,需要鎮痛的藥物,可以問我要,也直接找顧濟壚拿。但切忌,無論是找誰拿的,都要去顧濟壚那裏確認好服用數量。”

沈馳景眨了眨眼睛。

據說古代男子對女子的月信都非常忌諱,這兩位大人倒好,非但不在意,反而諸多關心。尤其是這寧承世,感覺還……還挺有研究的樣子?

不對。

這寧大人方才所說的話中,似乎有某個地方,十分不對勁。

“寧亦,你可別帶壞人家孩子。”顧濟壚突兀地插進了話題,對著沈馳景語重心長道:“那鎮痛的藥物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算是我這樣的當世神醫也不能完全控製好它的劑量,吃多了可是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