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握了他的手:“你沒有失去我……”
臧白想說我給你時間,我們一起麵對,林泊川卻自顧自說了下去:“知道這件事後,我真的太慌亂了,我想掩飾這種慌亂,似乎隻要掩蓋過去,就什麼都還沒有變,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但顯然,這不可能。”他抬起頭看臧白,難過、無力、勉強但不得不說出口,“所以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聽到“分開”二字時,臧白耳朵裏“嗡”地一聲,接下來的話,他開始聽得斷斷續續。
“……給我點時間讓我整理自己……X市有個項目要考察,我想去看看……一個月左右……問題都會解決的……”
等臧白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坐在了臥室裏,而隔壁翻箱倒櫃收拾行李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他耳朵裏。
他無聲地笑了笑,沒想到是林泊川先提出了分開,原來最軟弱那個人是自己。
分開一段時間沒什麼不好的,林泊川可以好好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自己也能好好想清楚,在這段感情裏,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整夜都沒能睡著,天快亮時,林泊川輕輕推開他的房間門,安靜地在床邊呆了很久,直到天光大亮才吻了吻他的臉頰,轉身出門,然後是漸行漸遠的行李箱滾輪和腳步聲。
外麵大門打開又關上那一刻,臧白才睜眼,淚水已經濕透了枕巾。
--
林泊川出差後,臧白獨自在茶城呆了十來天。後麵受到劉刀的邀請,去另外的城市參加活動。活動結束,在和周闖確定好茶城的項目林泊川都已經交代妥當後,他回了海城自己的家。
秋榕路還是老樣子,夏天的榕樹遮天蔽日。路盡頭的老別墅也還是老樣子,隻是院子裏的植物修剪得很規矩。白玉珍見著臧白拎著兩大隻箱子,說要回家住一段時間,既驚喜又意外。
“你回來,小川怎麼辦呀?你把他一個人留在茶城啦?”
提起林泊川,臧白心頭就湧起一陣酸澀。他趕緊把那點情緒咽下去,和白玉珍解釋:“他出長差了,至少要一個月。”
“這麼久啊,出差多辛苦,你平時要多關心他啊。”
臧白不動聲色換了個話題:“上回你說你總頭疼,我想這時間正好帶你去醫院看看。”
“哎呀,我沒事,這把歲數了,總有個頭疼腦熱的。”
回到海城的當天夜裏,臧白給林泊川打電話,通了卻沒人接。那漫長的忙音,拉著臧白的情緒直線向下,一直到自動掛斷。他發了條信息,說自己回了海城。
到了深夜,林泊川才回複了一句“知道了”。
分開十多天兩人頭一回聯係,臧白看著這三個字,突然失去了說點什麼的欲望。
回到家裏,心神定下來不少,至少不再有那樣強烈的被拋棄的感覺。林泊川離開後,他獨自呆在茶城的日子,每天都在懷疑對方離開的動機,想象對方已經用這個借口拋棄了他。隻是在海城的生活,安靜得有些無聊。
帶白玉珍去醫院查頭疼,沒什麼大毛病,說是高血壓引起的。以此為契機,臧白又帶她做了全身體檢,結果是都很健康,隻有些不可避免的小毛病。
左右也沒事,臧白拿體檢報告就和醫生多聊了幾句,聊到這個年紀的老太太,又是Omega,像她這樣身強體健的真不多。這還是得益於臧白父親對她的永久性標記。
“現在永久標記不是AO的主流選擇了,但從醫學角度來講,這對雙方都有很多益處的,”醫生看了眼臧白的脖子,“你結婚了嗎?”
“結了。”
“計劃永久標記嗎?”
臧白不太願意回答這方麵的問題,醫生也看出來了,沒再細問,隻是勸了一句:“結婚了還是要早點標記,哪怕是臨時的,對你和你的伴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