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1 / 3)

卻被一把揮開,又去攬他的肩,同樣遭到拒絕,“你聽我說……”

“你說。”

臧白扭過頭看林泊川,他眼睛很紅,像是哭過,臉上卻沒有濕痕。

林泊川眼看他這副模樣,心像被人狠狠捏住,使勁絞了一把。

他再次拉了對方的手,握著他冰涼的指尖。那些事,他原本是想更體貼一些,消除臧白的憂慮和不安,卻沒想到適得其反,還是搞砸了。

他垂下頭,反複斟酌如何說出口。而臧白一直看著他,靜靜地等待他的解釋,或者叫借口。

“晚上回得晚是真的很忙,古鎮的項目市政府給了不少優惠政策,同時也給了很大的施工壓力。我不想把工作帶回家做,是怕打擾你休息,也不想把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

“公司Omega調任的事,”說到這個,林泊川抬頭看了眼臧白,“的確有避嫌的意思。我擔心你心裏介意,又不好說出來,所以我……可能是我想多了。”

最後那個問題,林泊川說起來也有些難為情:“並不是不想和你親熱,其實我每天都在忍耐,忍得甚至都不敢和你太親近……可能是這段時間的信息素治療,我有些不對勁,擔心過程中控製不住想咬傷你……”

半個月前那次就是,在他最亢奮的時候,他眼前的景象都開始變得模糊扭曲了。他盯著臧白的後頸,盯著那枚紋身,想象著牙齒嵌入血肉,把那整塊皮肉都撕扯下來的感覺;他盯著他頸側的動脈,似乎能看到血液湧動的方向,想象著血管破裂,鮮血噴湧的景象……

他分泌著旺盛的信息素,不停地吞咽。靈魂仿佛從身體裏抽了出來,他看著自己匍匐在臧白後頸,忍無可忍地想要把那些假想變成現實。隻在最後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化成一個動作,他抓起枕頭塞進自己嘴裏,把刺破的棉布當作是臧白的皮膚。他就在那種血腥的想象中,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縞潮。

事後他怕極了,抱著臧白整夜都不敢閉眼,一閉上眼睛,就是他真的咬下去鮮血淋漓的夢境。

他給陳醫生打電話,問這是否是信息素治療的副作用。醫生說不是,告訴他是Alpha本能的標記需求得不到釋放的結果,若不標記,這種衝動會一直在,可以通過藥物控製。但他現在在進行Omega信息素治療,和控製這種衝動的藥物是相矛盾的,所以隻能一個一個來。

“……臧白,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嫌棄你、不願意麵對你,你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林泊川隻當這是個誤會,如今誤會已經說開,他再次去抱臧白,但再次被推開。這回他當真有些惱了,他強硬地把人拉過來摟著:“你還有什麼不滿、有什麼需要我解釋的,你都告訴我好麼?”

他什麼都不怕,唯獨怕和臧白吵架。他自認是個冷靜、自持、臨危不懼的人,但隻要一和臧白吵架,他就慌亂、難過、患得患失,被人性的缺點充斥著,覺得自己無比脆弱,在失控的邊緣,恨不得痛哭流涕。隻要能停下,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你相信我好麼?”林泊川也委屈極了。

臧白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一絲鬆弛的感覺,反而像是在水裏逐漸下沉,快要沉到湖底。

“我也想就這麼相信你說的一切,相信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可是我太了解你了啊,我真的太了解你了……”說出這句話時,臧白忍不住濕了眼眶,“你的這些解釋,都不是給我的解釋,是給你自己的解釋。你在害怕,你發現了嗎?”

“自從你知道我沒有腺體過後,你完全變了一個人。你小心翼翼保護著、回避著,生怕碰到這個現實。你可以給自己找理由說是為了我,為了保護我的尊嚴、照顧我的心情。但事實上,生怕觸碰這個現實的隻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