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的,多半都是人為的,隻不過有時候首尾讓人抹平了查不出來而已。事實上,勳貴之家,帝都有一家算一家,要說哪家能二十年一直太平,還真挺難的。首先,哪家不是三妻四妾的,嫡枝庶枝的,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啊。後宅的哪個女子又願意甘居人下了?爭寵,陷害,讓別人流產,這都是宅鬥的基本保留項目。就是那種家裏後宅幹淨的,一夫一妻的,家中的爵位也難保不被人惦記。一塊玉佩,進可攻,退可守。出了事,是周安命太硬,沒出事,那就是他的玉佩的功勞,他慈悲為懷嘛。“這個禿驢!老天真是不開眼,這廝居然還活著,真希望哪天一道雷下來劈了他!”蘇氏恨恨地罵道。涉及不到皇家的事兒,聞法在周安他娘口中又恢複成了禿驢。周安點了點頭,表示強烈同意。可不是嘛。事關家人性命,周安覺得,還是要去查一查聞法大師的生平資料,越詳細越好。*

“少爺,聞法是康平初年到天德寺剃度的,今年五十六歲。隴西人氏,他剛來京城的時候,是帶點隴西口音的。”周安的書房裏,阿硯回道。暫時能查到的隻有這麼多。今年是康平二十九年,算下來,聞法是二十六歲左右到天德寺的,也就是說,他並不是從小就養在寺廟的小沙彌,而是後來經了一些世事才看破紅塵出家的。而且,還非常有能力,從一位外來的剃度者,經過十來年的時間,就做到了方丈的位置。這是個有故事滴男人!周安在心中給他貼了個標簽。“除了我以外,他還給別人批過命嗎?”周安問道,這一點非常重要。“聽說,當年有個書生,因為生病,花光了錢財走投無路,想著尋死,後來遇到聞法,他給書生批命說,將來定會否極泰來,後來這位書生果然走了大運。”阿硯道。嗯?看來這個聞法還有兩下子。“這位書生現在哪裏?”周安皺了皺眉。對他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不知道。這也是聽寺廟外的一個住戶說的。他也是聽別人說的。聞法一般不給人算命,隻是………”

“偶爾遇到有緣人?”周安揚了揚眉。聞法的架子還是很大的,當年明明是他話裏留了鉤子,才引得他爹建安侯親自去找他,還要三顧才能見到呢。“對,對,據說就是這樣。”阿硯點點頭。“還有嗎,別的有緣人的資料?”

“有個南來的客商,叫袁子臣,來京城做生意,結果,貨到了京城,被人騙了,賠得一敗塗地,借住在寺廟,偶遇聞法,說他還能東山再起,聞法贈了他回鄉的銀子,後來這名客商成了當地的巨富。”

又是一個有緣人!又是外地的!周安心裏嘀咕道。“京城本地人,他給算過命的,還有別的人嗎?能找到的?”

阿硯搖了搖頭。周安長長出了一口氣。和自己想的差不太多。除了他以外,其他的都是傳說,不可考。最後,周安管他娘借了兩個管事,去跑一趟隴西。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同時,周安發現,京城也有許多的老字號寺廟。像靖國公府,常去的就是白露寺,那裏香火也非常旺盛。至於建安侯府,常去的就是天德寺了。當年周安他娘嫁過來的時候,陪著婆婆禮佛的時候,也是去天德寺的,後來聞法給周安下了這樣的批語後,又改成白露寺了。這些年,陪祖母去天德寺上香的都是周安的二嬸張氏。---------我每次去了香油錢都沒少添,你卻讓我大庭廣眾下不來台!老娘不來了!不得不說,對聞法和天德寺,蘇氏心裏也是有意見的。京城的權貴圈,特別是女眷,幾乎都有禮佛的愛好。孩子要科舉考試,要燒香,希望佛祖保佑孩子科舉順利,家人出遠門,要燒香,希望佛祖保佑家人平安歸來。沒孩子,要燒香,希望佛祖保佑香火能代代相傳,女眷有孕,要燒香,希望佛祖保佑母子平安。像他娘,也是從小就在白露寺燒香燒慣了的。此時此刻,周安特別想去見見白露寺的住持他娘在白露寺燒了這麼多年的香,虔心禮了這麼多年佛,怎麼說,香火情總是有的吧,他決定去探探這位住持的口風,對聞法,您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