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還有更浮誇的,你要不要看?”
“什麼?”鬱鬆年好奇道。
沈元:“走廊上的油畫,每一個沈家人都會有一副畫像。”
說完,沈元便帶著鬱鬆年去看畫像。
油畫掛在一條長長的走廊牆壁上,畫像不算很多,畢竟沈家子嗣不豐。
鬱鬆年在一副畫像邊停了下來,仰頭望著畫中男生冷淡的臉,微微垂眸,似透過畫像,凝視著每一個望向他的人。
“這是誰?”鬱鬆年聽見自己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
沈元覷了那畫像一眼,很不高興道:“就是一個隻會裝模作樣的高嶺之花。”
“高嶺之花。”鬱鬆年低聲重複道。
沈元瞪著他道:“別被他的皮相迷惑了,雖然長得好看,但他根本不喜歡人類。也別亂跟他搭話,小心被趕出這裏。”
鬱鬆年摸了摸下巴:“怎麼辦呢,聽起來好像更有趣了。”
他看著畫像,心裏隻浮現了一個形容詞。這是不能和沈元說的,也是第一次見到沈恕時,他本能感受到的東西。
沈恕剛下課回家,從不被光影所照的走廊,轉了進來。
半明半昧的陽光,落在他臉上。淺淡色澤的嘴唇,在暗處仍可看得出明亮的雙眸。
以及眼尾那冷淡上鉤的弧度,掃過來的視線,都帶著拒人於千裏的漠然。
不管怎麼說,都不是一個看起來好接近的人。
況且他根本沒有要和沙發上的沈元,以及第一次見的鬱鬆年說話的意思。
他挺直著背脊,邁步前往走廊。
陽光沁在白色的襯衫上,透出了身體的輪廓,寬鬆的布料隱約可見一截動人的弧度。
源於少年人單薄的腰背,以及那將西服褲子撐得飽滿的臀部。
言語越過了思考,鬱鬆年起身走向對方:“哥哥好,你長得真好看,能當我的模特嗎?”
身後傳來的響聲,鬱鬆年回過神來,想起第一次見麵的事不由哂然,剛想與沈恕提起,轉過身後便把本來要說的話盡數忘記。
沈恕不自在地扯了下`身上的校服,體格的變化將本來寬鬆的襯衣撐得有些緊,尤其是胸口的部位,險些沒能合上紐扣。
即使勉強扣上了,也很不得體。好在腰身這麼多年沒什麼變化,不然沈恕就要麵臨自己穿不下褲子的尷尬。
看著直勾勾盯著自己的鬱鬆年,沈恕本能地用右手抓著左上臂,遮擋了一下。哪怕知道現在這幅模樣過於扭捏,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實在是太不自在了,見鬱鬆年始終不說話,沈恕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果然很奇怪吧。”
應該去換掉的,可是莫名的,他覺得鬱鬆年應該很喜歡。
因為這人的視線充滿熱度,有點像……新婚的那個晚上,紅色的綢緞落下來時,鬱鬆年所呈現的眼神。
“你喜歡嗎?”沈恕心跳得有些快,感覺嘴唇和臉頰都脹熱著,忍著羞恥,他低聲問道。
鬱鬆年的回答是,拉上了窗簾。
房間裏一下陷入了昏暗當中,隻餘下一線陽光,落在在地毯上,被鬱鬆年一腳踏過。
數步的距離中,鬱鬆年來到了沈恕麵前。
視線從沈恕的胸口輕微停留,繼而往下。他雙手扶住沈恕的腰時,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瞬間的顫動。
在緊張,還是害怕,或者是害羞?
腦海裏轉過這些念頭,很快就被鬱鬆年無視了過去。
他拇指按住了沈恕的嘴唇,在那具有一定厚度的軟肉上揉了揉,似歎息道:“爺爺會生氣吧。”
明明沈道昌才在餐桌上指責了他,不顧惜沈恕的身體。